孚祗最后还是跟着南柚上了云舟。
狻猊和荼鼠最喜欢玩闹,这样的场合说什么也不肯缺席,其余的人,则都留在了昭芙院。
同行的还有流钰。
穆祀在天族的声望向来极高,年轻一辈对他心服口服,年长者对他赞不绝口,又身居高位,他的生辰,看得出来,天族是十分用心大肆操办的。
七十二重天宫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肃穆宏大,沉重沧夷,极具气势,身着彩服的仙娥们身姿曼妙,玉手托盘,为他们端上上好的嫩叶仙茶。
南柚在天宫有自己的一处院子。
进来传话的仙娥也面熟,很早以前伺候过南柚一段日子,她朝着几人福了福身,声音轻柔:“烦请姑娘稍歇,殿下正在议政殿议事,午后方回。”
南柚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之后,她和流钰,还有南允,去西宫见了天后。
天后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雍容华贵,明艳大方,待人随和,但却总让人有种触不到实处的距离感。
待到半途,南允实在是受不住,拉着流钰起身告退,说是要在周围转转,观赏天宫的盛景。
天后也不留他们,笑眯眯地吩咐左右,让人为两位公子引路。
这下,再糊涂的人都看明白了,天后摆明了要单独留下南柚。
“娘娘。”南柚坐得端正,是一种晚辈对长辈聆听的姿势,小小的脸上也没了笑意,挺严肃的样子。
天后笑着摆了摆手,道:“本宫只是许久未见到右右,想单独说会话罢了,右右不必紧张。”
南柚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笑着,肩膀耷拉下去。
天族的水,比什么都深,她深刻的知道这一点,不绷着一根弦,随时都有可能掉进某个坑里。
闲聊几句之后,天后往前倾了倾身,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桌子上,声音似和风细雨:“本宫听闻,因为花界的一位皇脉,右右与老四闹了许久的矛盾?”
来了。
南柚垂着眸,也没有刻意回避,声音有些软,是那种与往常别无二样的抱怨声调:“也不算是闹矛盾。就是之前,穆祀总说我薄待了她,后来,深渊中出了那样的事,穆祀也还是决意栽培她,我心里不愉快,觉得他不够朋友,确实有一段日子不想搭理他。”
天后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这样诚恳而诚实的回答了,她眸光闪烁一下,就听南柚又说了一句:“但之后,我听闻,天族有意与花界联姻,依照穆祀那个护短的性子,就也好理解了。”
“娘娘放心,我不同他生气。”
“联姻?”天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怒而威,问左右伺候的仙娥:“有这种流言吗?”
左边的那个仙娥仔细想了想,倒是点了下头。
主要是穆祀这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除了南柚,就没谁是往外推的。他接触哪个女孩,就多一个版本的流言,而且当时,清漾还派人刻意放出了消息,倒是闹得有些人知道。
天后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当着南柚的面,她又不好现出怒意,只是牵着她的手,拍了下她的手背,徐徐道:“右右放心,天族东宫的门,不是谁都有资格踏进的。”
南柚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她不想管那么多。
只要进东宫门的不是她,是谁都无所谓。
而且,今日她这么几句话,也够清漾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