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鼠倒是没打断他的话,等他说完了,它才道:“我们姑娘说了,除了清漾,花族的任何人,都能加入,而且这场合作,不会让花族吃半点亏。”
话说到这个份上,路都已经说死了。
清漾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嵌入掌心肉里的指甲几乎折断,才能保持稍微的理智和冷静。
她都这样了。
她都已经这样了。
南柚居然还不想放过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要光明正大的这么甩她一巴掌。
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恩情,只会恩将仇报,只会仗势欺人。
凭什么!
她没了父亲,没了引以为傲的血脉,没了自小陪伴的从侍,归根结底,每一样,都是因为南柚。
一步步的忍让,最终,换来了什么?
荼鼠欣赏着她精彩纷呈的脸色,才不管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它看向眼神晦暗,若有所思的橧云和亭璃,再一次开口:“再过一刻钟,我们就准备下去了,还请大公子和二姑娘早做决定。”
说罢,也不等他们回答,就回到了南柚身边。
“怎么样右右,我做得不错吧?”荼鼠挺直了胸膛,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不错。”南柚对它,一向不吝夸奖。
这个时候,她倒是现出些小孩子心性来,清漾吃瘪了,丢人了,她就开心,就快乐,脸上的笑都不带停的。
孚祗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任由南柚牵着自己的袖子乱晃。
南柚头一歪,想靠在他的肩上,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角,引得他垂眸。
对上那双含着笑的杏眸,孚祗无声无息,将肩送得低了些。
腥臭的味道闻习惯了,也没有刚进来时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穆祀摁了摁额角,目光第三次瞥向正在看南柚的流焜。
那样的隐忍,悲恸,难过,自责,以及,失而复得。
他绝不会看错。
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在脑海中生根。
大家都在准备的时候,穆祀悄然走到流焜身后,声音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他说:“做人,还是不能太薄情寡义了。”
流焜今日头一回抬起了眸。
穆祀与他对视,看到了他眼中遍布的红血丝,密密麻麻。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捏了下拳头。
他不禁再次问自己。
梦里的那些事。
南柚的孤立无援。
还有南柚的死。
难道都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