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自豪的说,“这孩子生来就像我,下厨天赋好,以前就是孩子心性贪玩不懂事,这忽然脑子开窍的就肯定会了。”
这番话也就偏偏他们自己了,旁人听着都是撇了撇嘴,觉得不可信,脑子开窍还能什么都懂不成?有人看向祝京墨问道,“五郎,你说这人开窍真能那么厉害不?这要咋开窍啊,改回我也让我家的娃开窍开窍,不求多厉害,能养家就成。”
在他们眼中,云家只是挣得钱确实令人眼红,可士农工商,祝京墨可是个厉害的读书人,将来要是当官了可不就是大老爷了,他们是带着敬重的,也觉得读书人什么都懂,问祝京墨准没错。
云家人除了还什么都不懂的那小屁孩外,云家二老都是头皮一紧的下意识看向祝京墨,这微妙反应,自然也被祝京墨看到了,他更加确定心中所想,看来这对夫妻有犹豫了,毕竟护着时得到的利益那么大,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太难了,享受过好生活被人追捧后要是落入以前的境地,他们肯定是不愿。
但是祝京墨就是要放大这份害怕不安还有纠结,他可忘不了,云家人盯着他要巴上来的恶心感,已经烦不胜烦。
见话题扯到他身上,祝京墨的表情有些迷茫,后想了想说,“从佛学上来讲,当一个人有幸遇到机缘确实有顿悟开窍的机会。就比如精怪,今天早上我和寺里大师探讨关于世界上会不会有精怪变成人的事,若是变成人了怎么办会不会伤害人。大师就说,一切都是靠机缘来定,世间万千变化且人只能活短短百年,树就能活千年万年,沧海桑田里有什么躲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我们也不知道。”
听他说话,其他人都是安安静静的虽然听不太懂奥义,可抓捕几个字眼什么大师什么精怪的,联系起来就是觉得可怕,他们看向云家人的脸色都是微微变了。
祝京墨反应过来,看向云家二老很是抱歉的解释,“当然我也不是在说云姑娘的开窍有问题,还望二老见谅。只是借此来表示这个问题,人的所谓开窍也是如此,有的人糊涂一辈子,有的人忽然就懂了呢。若真的有开窍也不必惊慌,这是一场难得的机缘造化。”
只是村民问,他就此解答,若是因为如此就生气指责,别说其他人会出声怨怼,就连刚刚主动提问的也生气,而且显得心虚,没有问题又岂会两句话就动怒。
云老头还会说话,给扯到祖宗积德上来了,“五郎也说了,这是得了天大机缘开窍的好事,又怎会生气,兴许是当下老祖宗保佑,给我们云家后辈的福报。”
“就是就是,我云家老祖宗们的保佑谁敢说一个酸字,看我不骂死她。”云老太同样出声,瞥向那刚刚尖酸的同村老妇,两人可不对付。
那人翻了个白眼,没想搭理这尾巴翘上天的云老太,她可不信,人家顿悟起码还是肚子里有点墨水,这云诗晴就是自私自利的蠢货,这种人还能得机缘开窍怎么可能,铁定是什么精怪变的。
但她现在肯定不敢说啊,等赶集回到村里,可不得和其他人好好唠嗑唠嗑讲。
话题敏感就转移了,村民口中最频繁聊到的就是庄稼了,没人再提云诗晴的变化,可大师,精怪这两个字烙在云家二老的心里,他们这会儿沉默寡言的惶恐不安。
如果现在着他真是精怪变成他们的亲生女儿了,那不就是说,亲女已经被精怪吃掉,接下来就会吃了他们?至于精怪会不会害人,他们不会去想这个问题的,因为面对未知而强大的力量,弱者首要就是害怕和解决这个危险,而不是考虑和平相处。
等到了镇里,祝京墨一起下了马车要去找同路的队伍前往县里,他告别村里人后走进人海里,分散开很快就不见踪影。
约过过了半个时辰后,祝京墨看见二老行色匆匆的出了镇里,云老太还挎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东西,两人朝着上香的方向去,果然是害怕了,担心有钱没命花,全家惨死精怪之手的下场啊。
祝京墨勾唇一笑,斜睨了眼站在他身边一个身穿蓝灰色道袍,梳着道人发髻留有一撇胡子,看起来较为偏瘦的中年男子。
“洞阳真人,用你高超的道术去拦住他们,你可是云游四方的道长,最喜欢斩妖除魔,帮助弱小人类了。”祝京墨虽然笑着,可垂眸是眼线拉长含着冷光。
洞阳真人捏着胡子,臂弯里搭着破旧拂尘,他笑起来很是谄媚,卑躬屈膝讨好着,“贫道这就去,保证完成您的任务。”
“洞阳真人可是脑子糊涂了,我给你什么任务了?”祝京墨的口吻骤然变冷。
洞阳真人头皮发麻,脑子激灵的上道得很,讪笑道,“看我这糊涂脑袋,没有没有,祝公子人俊心善,见贫道苦修不进,给贫道指了个可以斩妖除魔的机会好行善积德精进修为,贫道感激不尽啊。”
祝京墨又是一笑,斯文俊秀的脸瞧着很纯良,他拍了拍洞阳真人的肩膀似正经嘱托,“斩妖除魔是你的己任,还望洞阳真人切记要好好的解煞气。”
“一定一定。”洞阳真人连连保证,额头都冒着冷汗了。
“我就静候佳音了。”祝京墨拍了拍褪白的长跑,肩膀挎着包袱,转身离开,还真像普通人家要赶考的书生。
洞阳真人大大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了,可这对比,反而觉得自己善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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