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很真诚,并非是阴阳怪气或是话中有话。
不过,在听的人那里,就不是那样了,因为心里有鬼。
没搭理他那话茬儿,只是把最后几口粥倒进了嘴里,撑得两腮鼓鼓。
卫均看着她,薄唇微弯。
“我家小胖呢?”她吃完了,就开始找乔小胖。而且吧,眼珠子转来转去,但就是不去看坐在旁边的人。
“他去休息了。”休息不休息的不知道,但肯定是册子炭笔不离手,在写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呢。
“那王爷也去休息吧,昨晚你一直守着我,也挺累的。我没什么事儿了,这会儿好多了,不疼了,也有力气了。”站起身,她虽是不大敢大幅度的动弹,但,还好。
许是刚刚喝了那一碗药有效果了,她接下来应该不至于会再汹涌如发洪一般了。
站起身,卫均又看了看她那飘忽不定的眼睛,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这人不在自己旁边儿了吧,鹿元元才松了一口气。
愈发觉着卫均这人鬼贼鬼贼的,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她也不知道。
说话的时候,一语双关,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点她什么。
但是吧,再仔细瞅他,又好像自己小人之心了。
反正,她现在搞不明白。
也或许,真是她自个儿‘做贼心虚’?
那她不会去主动承认,她把香桂吞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永远的掩埋在她自个儿的记忆里。
天亮了,客栈静悄悄,该休息的都休息了,值守的护卫亦是恍若雕塑似得,不发出任何声音。
鹿元元反倒是睡不着,站在窗口那儿看了一会儿,然后她就慢慢的出了房间。
一步一步,她慢悠悠,下了楼,顺着厨房的门进了后院。
后院宽敞,马儿还有马车都在这儿。
前后所有的事儿都细想了一番,她还是颇为惊奇,忽然间,觉着有点儿天注定的意思。
为啥天注定?那她就不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个字儿,谜!
走到马车边缘,靠着车辕,双臂环胸,盯着鱼鳞状的天空看。
并非是摆出一副伤春悲秋的架势,而是因为瞧着虚弱,就自动的成了这画面。
她脑子里想的可不是伤春悲秋,反而蓦一时还有点儿儿童不宜。
就在她靠在那儿琢磨些更大胆的事儿时,后门忽然被从外打开了。
同时,护卫也从厨房那边过来了,同时往后门那边一看,原来是在山里的那一批人回来了。
看见他们回来了,鹿元元倒是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见着他们过来,各自的与她点头打招呼,她也弯起了眼睛,挥手。
蓦地,看到了阎青臣,鹿元元自动的开始深呼吸。哎呀,奶油巧克力的味儿可太美好了。
她现在跟个行走的血包似得,没人能明白她闻到了巧克力味儿有多开心多满足。
“鹿小姐,说是你病了,眼下身体如何了?”那时在山里,太过困乏,阎青臣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出山的事儿。翌日醒了,不见了他们,才从护卫那儿听说原由。
“好多了,没什么大事儿,好好的睡了一觉,就好多了。”边说,她一边吸气。
垂眸看着她那样子,还和以前一样,阎青臣也不由笑了。
“无事便好。发生了这么多事,至今还未查明真相。我想,咱们三人仍需再仔细的梳理一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阎青臣琢磨的还是这些事,出山进城这一段路,他也和同行的采星司人员交流了不少。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的记忆和他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