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尚有几分喘,“你是说,新来的小娘们做出了狮子头,那老不死的压根没被大将军责罚?”
春香噘着嘴道:“可不是白忙活一场。今早跟你拿了泻药回去时,还被那小蹄子撞见了。”
刘成瞬间变了脸色:“她全看见了?”
春香忙道:“没有,我出林子时,她刚才过来。”
刘成这才放心几分。
春香手指在他胸口画圈,突然道:“你刚跟我好那会儿,说以后会帮我销去罪籍,娶我回家,现在这话可还算数?”
夜色掩去了刘成眼中的轻蔑和不耐烦,他说出的话却是柔情万分:“自然,我想取代姓李的老头子,就是想着能多攒些钱,为咱们将来做打算,毕竟火头营私灶能赚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春香笑得一脸甜蜜:“咱们有钱了,你娶我吧。”
刘成正想说她脑子坏了,却见春香从胡杨树下摸出一个布包来,她打开后,里面一锭锭白银在月光下险些闪花了刘成的眼。
他惊得话都险些说不出:“你哪来这么多钱?”
春香这才把她冒领赏赐的事说了出来,“亏得我聪明,把你早上给我讲的做狮子头的方法记住了,这才得了这么丰厚的赏赐。”
刘成心思远比春香缜密,他直骂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你想钱想疯了?大将军给的赏银也敢冒领?被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
春香想起那些带刀的侍卫,也有些后怕,但又舍不得这些银子,她道:“我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有了这些钱,咱们都能在镇上置办个成亲用的院子了。”
西州贫瘠,地产物价都格外低廉。
刘成坐起来,被夜风吹了一会儿,他已完全冷静下来,他看向春香:“你可想过事情败露了会有什么后果?”
“这……”春香哪里想过这些,她从拿到这五十两银子起,一直想的就是怎么脱罪籍离开军营。
刘成到底是对这五十两银子动了心,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要想事情不败露,只有让姓姜的闭嘴了。”
春香见识过姜言意的脾性,道:“她可不是个软柿子,怎么可能闭嘴?”
“那就让她永远也开不了口。”
春香触及刘成的眼神,她忽而明白了什么,狠狠打了个冷颤。
人命关天,哪怕韩军医心中惊骇不已,但眼下也不是细问的时候。
他赶紧招呼几个火头军:“快快快,把人抬进去!”
几个火头军把李厨子抬进了军帐,韩军医连忙在他周身几处大穴施针。
几针下去,李厨子胸腔才有了明显的起伏弧度。
韩军医抹了一把脑门的汗:“这可真是在阎王手里抢人!”
大块头问:“李师傅怎么样?”
韩军医道:“这老头子命大,死不了了。”
几个火头军这才松了一口气,年纪最小的那个伏在床边呜呜哭了起来,喜极而泣。
姜言意听军医这么说,提起的一颗心也放回了原处。
韩军医写了一张药方让门口的小兵赶紧去煎药。
他再次看向姜言意时,眼中便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许探究:“女娃子这救人的法子是从哪儿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