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意被这场风寒折腾得够呛,苦得要命的药一喝就是好几天,但还是头重脚轻,没有食欲。
封朔体格好,也就头天打了几个喷嚏,一副药下去,什么毛病都没了。
他得知姜言意病了后,倒是派了府上的郎中过来给姜言意把脉开药,可惜还是没什么起色。
后世感冒的周期通常是七天,姜言意只盼着再过两天自己能好起来。
楚淑宝已经来她店里开始卖胭脂水粉了,不过生意没有想象中好,一来是店里的女客本来就不多,二来家境不错的姑娘,出门在外身边都有丫鬟婆子跟着,防备心重,不会轻易试用来历不明的东西。
楚淑宝有些丧气,见生意做不起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到姜言意房里陪她。
保养和妆容这一块姜言意是短板,她在技术上给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但见识过后世不少美妆博主带货,也能给楚淑宝提供一点思路。
封朔听闻姜言意感染风寒后一直不见好转,让郭大婶请了个女医去给她刮痧。
姜言意奶奶曾是个赤脚医生1,她小时候生病奶奶就给她刮过痧,不过刮的是脖子,出痧后紫红一片,风寒越是严重,出痧后颜色就越深。
女医给姜言意刮痧时,姜言意想着风寒好了还要做生意,顶着满脖子的痧疤怕是没法见人,就让女医刮后背。
郭大婶怕她冷,给房里又添了几个炭盆子。
姜言意趴在褥子上,只着了一件杏色的兜衣。屋里的门窗都关严实了的,光线有些暗,但她整个后背还是白到发光,肌肤嫩白细腻,恍若牛乳。
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骨,不单只脸上的骨,身上的骨架长得好的人,穿衣都比旁人好看几分。
姜言意身量修长,骨架却不大,不管哪里都恰到好处。
女医是个上了年纪的,早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美人,像姜言意这样骨相和皮相都绝佳的,还真没见过几个。莫说世间男儿,连她一个女子都不免起了几分怜惜。
旁边的小炉子里温着酒,等酒热了,她用沾了些到手上,揉搓姜言意的后背,“一会儿刮痧会有些疼,姑娘且忍着些。”
姜言意下巴搁在交叠的两手上,因为人在病中,精气神不好,显出几分病弱之态:“多谢大夫。”
女医用刮痧板沾了酒,就往姜言意雪白的后背上刮,看似没什么章法,但每一下都是顺着经络腧穴走。
姜言意一开始还能忍,后面就痛得绷紧了背脊。
郭大婶在旁边看着,知道她疼,安慰道:“方才刮的位置已经出痧了,等刮完,这风寒也就好了,东家且忍一忍。”
转头又对女医道:“劳烦方大夫下手轻些。”
女医姓方?
有一瞬间姜言意似乎就要想什么,但后背传来的阵阵疼痛又打乱了她的思绪。
姜言意只得同郭大婶说些别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您这几天回厨房帮忙,可发现有人挤兑秋葵?”
郭大婶说:“新来的几个都是肯踏实做事的,跟秋葵似乎也没什么龃龉,我还旁敲侧击问过她们,她们跟秋葵处得还不错。”
刮痧板反复刮在一个区域的滋味有点不好受,仿佛是要把那层皮给刮开,姜言意痛得龇牙咧嘴:“新来的跑堂呢?”
郭大婶道:“那是个机灵的,一个一个秋葵姐的叫,也不像是会针对秋葵的。”
得出这么一个结果,姜言意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了。
刮痧的效果还是很显著,当晚天下午姜言意就觉得头不晕了,身上也不沉了。
打起精神看完面坊的进帐,发现面坊的利钱已经能追上古董羹店了,这两天还接下了好几个商队的大单子,姜言意实在是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