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可是让人目瞪口呆。
更令人震惊的是右佥都御史和寿的态度。赫舍里和寿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从上一回的户部案内能干干净净的脱身,足以见他秉性高洁,品德正直。
可就这么一个人,在这件事上没有松过嘴。敢背地里说闲话的,他就敢指着对方丈夫的鼻子骂;敢当着自己面嘲讽的,他就敢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
一顿不够两顿,两顿不够三四顿!
直打骂到没有人再敢提起宝珠之事为止。
这也不过是明面上。
私底下赫舍里和寿一家的名声早就彻底完蛋了,有人甚至暗暗称呼他为咬着人不放的疯犬。
唯独让夫妇两人安心的是,赫舍里宝珠居住在宁寿宫里,又与诸位公主作伴,并不清楚外面传道的流言蜚语。
等到赫舍里宝珠跑去研究所学习的事情传到夫妇两人的耳中,他们除去抱头痛哭以外,却没了别的法子。
反正女儿在他人眼里已经是等着去尼姑庵的人了,倒不如让她能在外面自由快乐的生活多久就多久吧。
和寿之妻忍不住捂住嘴落下眼泪。
长子菩萨保和妻子张佳氏满脸笑容,喜不胜喜。
前者是欢喜妹妹终于摆脱了过去的阴影,而后者是庆幸自己没在公婆丈夫面前抱怨过小姑子的不是,还劝着阿玛额娘好几回,否则现在怕不是里外不是人哪里还有这夫婿欢喜公婆高兴的模样。
小夫妻相视一笑。
菩萨保上前一步:“阿玛,额娘!这是大喜事啊!”
“是啊——大喜事!大喜事!”
和寿之妻擦了擦眼角,她眉飞色舞的使着媳妇:“咱们要办一场酒席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这口气憋在肚子里两年了。
和寿之妻恨不得立刻广告天下!
大喜事!当然是大喜事!
第一时间赶来的是媳妇张佳氏的阿玛额娘,为宝珠之事埋怨了赫舍里和寿好几回的他们没了过去的怨念。
尤其是张佳氏的阿玛。
他满脸堆笑的抱住赫舍里和寿:“亲家啊!亲家啊!还是你们看得长远!以前都是我的错,这以后的事情还要多多听听你们的话才是!”
紧接着是纷涌而至的宾客们。
不用发什么请帖,赫舍里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此前嘲讽和寿夫妇教女无方的,如今舔着脸凑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
谁让敬颖郡主是皇上亲口称赞过的?要是这时候还没眼色劲说上闲言碎语,怕不是在京城贵妇人圈里也混不下去了。
赫舍里府里其乐融融。
等到敬颖郡主回府,声势也越发浩荡。
另一边佟佳府里却是一片沉寂。
来往的仆役丫鬟各个愁眉苦脸,偷偷交换着眼神。
赫舍里宝珠有多耀眼,赫舍里府有多喧哗热闹,比对得三爷那就是有多少差劲丢人,整个佟佳府上下都要抬不起头了!
得知此事的隆科多勃然大怒。
他噼里啪啦的砸了一院子的瓷器,院子里伺候的仆役丫鬟也没讨得好,挨了重重几脚踢踹,一瘸一拐的可怜模样让其他院子的仆役心生不忍。
这些消息自然瞒不过管事的长嫂瓜尔佳氏。她脸色难看得很,朝着妯娌他塔喇氏抱怨着:“瞧瞧!瞧瞧!当年老夫人把三爷当块宝,把这敬颖郡主当成石头杂草,万万是配不得三爷,现在看来是三爷万万配不得敬颖郡主啊!”
次媳他塔喇氏禁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