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鼎孳这时却毛遂自荐道:“傅公子,我可以和你学习这煎药之法吗?你放心,我会很用心学习,绝不会出半分差错的!”
此话一出,还不等傅山回应,余怀和顾炎武也要报名学习这煎药之法。
这回,是顾横受不了了!
傅山正不知该先回应哪个时,顾横大声斥责道:“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是没事做,想一出是一出吗?术业有专攻,傅公子精通医术,他已经答应了,你们便各自用心做好各自职责之事,才是正经!”
见顾横生气了,龚鼎孳三人不敢再多说,但是当傅山写好药方,亲自去药店为顾横抓药后回来路上,三人又将傅山堵在了一处偏僻小巷。
顾炎武先开口道:“青主,刚刚一路上我又跟芝麓和澹心详细介绍了你,尤其是关于你的精湛医术,他们更加敬佩你了!所以……”
顾炎武停了下来,有些期待地看向傅山。
龚鼎孳和余怀二人也立即表示对傅山的敬佩仰慕之情,表示完后也一脸期待地望着傅山!
傅山想到之前这三人的请求,明白了顾炎武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们确定要私下跟我学习煎药之法吗?毕竟公主已经让你们各自用心做好自己职责之事!”
还是顾炎武先开口道:“青主,我与你关系匪浅,我就直说吧,我们三人绝对不会因为学习煎药之法而耽误自己本职之事。”
“而且,我们三人已经商议了,每次都是用完晚膳后来跟你学习,而且轮着来,比如今天我跟你学习,明天芝麓,后天澹心。”
“这样的话,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隔两天才来学,一点都不影响我们的公务!”
“还有,我们偷偷跟你学习煎药之法,你不要告诉公主,我们并不想公主知道。”
顾炎武很是严肃认真地说了这番话,让傅山很是诧异。
一开始傅山见这三人在公主面前争着说要学习煎药之法,还以为他们都是想在公主面前得到更多关注,让公主知道他们对公主有多关心。
可是他们三人现在却只想偷偷学习煎药之法,于是傅山满是疑惑地问道:“你们要学哪种药方的煎药之法?毕竟每种药方的煎药之法略有不同。”
“就是你给公主开的药。你看,我们每人都到刚刚你去的药店买了同样的药。”
顾炎武说完,立马把另只手上放在背后的药拿了出来,龚鼎孳和余怀也拿出了一模一样的药!
傅山更是不解了,道:“我答应你们之前,你们先告诉我,你们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什么都不图,只图自己喜欢。”顾炎武直率地开口。
傅山只觉这话出自顾炎武之口,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因为顾炎武一向主张做什么都要实用,如今却费尽心力却什么也不图,傅山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傅山又看向另外两人。
余怀开口道:“公主万金之躯,事关天下百姓,我很想为公主做点什么,却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乐意而已。”
龚鼎孳道:“我就想为她做点什么,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好吧,你们自行安排好谁今天先来,就跟我走,其他人就先回去吧。”傅山不想多说什么,直接道。
“今天我先来。”顾炎武答道。
其余二人没有异议,与傅山、顾炎武告辞后离开。
傅山看着顾炎武,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默默来到公主府邸里顾横让管家之前安排好的庭院,专属于傅山的庭院,将一切安顿好后,傅山道:“拿着你的那些药和我一起来吧。”
顾炎武便默默拿着药跟着傅山,来到用于熬药的地方,跟着傅山一步步做。
傅山教的很细,每一步不仅一边说,还一边慢慢示范。
顾炎武又天资聪颖,之前在北方不小心遭遇建虏追杀时,逃亡进入深山野林,还自己向身边人请教生火煮饭等生活常识,所以上手很快,很快便模仿了个大概。
在煎药的过程中,傅山还是忍不住问道:“宁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顾炎武此刻正专注盯着灶里的火,没注意傅山突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下意识问道:“什么怎么想的?”
“我说,你对公主,究竟是怎么想的?”傅山再说了一遍。
“我对公主,”顾炎武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呗!”
“我想的那样?”傅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继续问道:“宁人,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对公主真的有别样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