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偌大的别墅,就两人在不冷不淡的相处着。
纪商鹤亲手煮了两杯咖啡,递到了她的面前。
沈栀期很少与人大吵大闹,大半都是绵里藏针的完冷暴力,她伸手接过,却没有喝的意思。
眼眸轻抬起,看向了在沙发另一处坐下的男人。
纪商鹤喝了口,很有没话找话的嫌疑:“不画设计稿吗?”
沈栀期敷衍式的挑唇:“你连门都不让我出,我画设计稿给谁看?”
这话一落,客厅就陷入了沉默,唯独电视机里播放的节目笑声格外清晰。
纪商鹤喝了第二口咖啡,放下杯子,幽深的眸色盯着她:“如果你答应不再去找郁江名,我会考虑放你回公司。”
沈栀期这下都懒得理了,继续抱着膝盖,看她的电视。
纪商鹤倒是气定神闲,想来被关的不是他,不知道这种枯燥的滋味。
沈栀期觉得他一来,连看搞笑节目都没意思了,正准备起身回楼上睡觉,别墅的门铃声不打招呼先一步响起来了。
这么晚,外面还连续下着暴雨,孩子又送到她沈家没有接回来。
沈栀期所能想到的,只有无家可归的纪觉闻父子回来了。
她没动,而是看着纪商鹤。
门铃声持续了一会就再也没响起,纪商鹤也没有去开门看看的意思。
在僵持了半响后,沈栀期默不作声地选择上楼。
她回到三楼自己睡觉的地方,进卧室,窗帘没拉拢上,一面落地窗外是暴雨的夜景,沈栀期走近几步,往下看,依稀可以看清有一道秀长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是郁江名,他的小伤养好了,旁边还有诸恺开车陪同。
下一秒。
沈栀期折回床边,拿起手机给诸恺拨打电话。
接听后,那边就已经先说:“沈小姐,郁江名非要来找你,我拦也拦不住。”
诸恺怕被纪商鹤看见,躲在车里一直不敢下来。
沈栀期启唇说:“给他一把伞。”
诸恺:“郁江名不要啊,我,我不敢站在外面帮他撑。”
沈栀期闭了闭眼,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站在窗帘的后面,完美的隐藏了纤细的身形,就这么看着郁江名站在暴雨下,路灯将他的脸庞衬得格外苍白秀气,带着淡淡病态的倦容。
沈栀期心里默数着,在数到三百下的时候,看见了另一道黑色高大的身影。
夜幕下,暴雨越下越大,不到三秒,就将纪商鹤黑色衬衣淋湿得彻底,他却毫不在意,单手抄着裤袋,眸色异常沉静的看着三步远的男人。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不会再见你。”
语调稳得没有一丝感情的一句话,让郁江名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皮,眼珠子很黑,倒映着纪商鹤,半响后,笑了:“商鹤,你代表不了她。”
“我和她没有离婚,她现在还是我合法妻子。”
纪商鹤身姿高挺的站着,挡住了别墅的门口,就如同一早开始,他拒绝把自己女人,让给郁江名般,是寸步都不能让。
郁江名说两句话,便低咳了几声,看着他没移动视线:“商鹤,如果沈栀期爱你,我会选择尊重她,而你不会,在你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你知道什么是感情吗?”
“我不认为一个身负血债的人知道,能给她毫无保留的一切。”
两人轻描淡写的对话里,直接毫不留情面地将彼此最不堪的一面翻了出来。
要论起到底谁配不上沈栀期,都是半斤八两。
而郁江名还手握一张筹码,足以让纪商鹤在沈栀期面前输得彻底:“商鹤,你已经出局了。”
下一秒,不等纪商鹤解读这句话,郁江名就已经告诉他答案了:“沈栀期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解释不清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她的信任。”
纪商鹤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下来,在郁江名薄唇扬起之前,他已经一拳头狠狠地打了过来。
左脸剧痛过后,近乎没知觉,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上,郁江名抬起长指,擦过带血的唇角,在被中断的几秒后,还是沙沙哑哑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