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后,一行人也离开了餐厅。
沈栀期看着失魂落魄的竺菱,转而对纪商鹤轻声说:“让你司机送小竺回去吧。”
竺菱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跟纪商鹤说,就这么被送上车了。
沈栀期看在眼里,始终是弯唇微笑。
回去的路上,车内没了旁人,她安静地坐着,听到纪商鹤的手机在震动,但是他没接电话,反而是掀起眼皮看下过来。
纪商鹤的眼神幽暗不明,看人时很有压迫感的,沈栀期却对视上了,细密的眼睫没有颤一下。
……
回到家里,四周都暗着光。
沈栀期换了鞋,抬头看纪商鹤已经上楼去书房了。
他一路上都任由手机响动,心理素质过硬,但是沈栀期很清楚,他在家不好好做父亲,而是到外面去给别的女孩做父亲了。
慢悠悠倒完水喝,沈栀期先去洗澡换衣服,又拿了平板,靠在床头预览着公司新款的珠宝。
等快凌晨的时候,她听见纪商鹤在衣帽间换了一身西装的动静,走出来时,长指还扣着腕表:“我不回来了,你先睡。”
沈栀期看向时钟一秒,温柔的问:“这么晚去哪?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纪商鹤没解释什么,跟她说也不是征求的意思。
他高挺的身影离开别墅后,沈栀期在落地窗前看了许久,才慢慢地折回床上。
这样深的夜,她继续安静地翻看着珠宝资料,直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才发了条短信给蒿思:“你看看,竺菱的朋友圈有发什么动态吗?”
蒿思很快就截图过来。
竺菱是有发朋友圈,在十分钟前,照片上是在医院里,附字:【晚饭吃过敏了,全身长红色痘痘好难受啊,还好有我最爱的爸爸来陪我。】
沈栀期放大那张照片,病房的灯光很亮,地板上男人高挺的影子自然也越发清晰。
小姑娘的心思很好猜,似乎是故意用这种她看不到的方式,来宣战占有权。
只不过这都是沈栀期几年前玩腻的,她今晚用这顿饭,证实了纪商鹤的出轨对象是酒吧老板娘。没有想象中的难受,还能冷静地分析着照片的影子。
沈栀期自己看不到的视线里,眼角却隐隐通红了。
她也真情实意的爱过纪商鹤,只是在这段婚姻里磨得所剩无几了。
猜到他出轨,和亲眼所见是两回事。
沈栀期不可怜自己,心疼的是她的孩子。
纪开霁不需要父爱吗?
并不是,他要是不需要的话,就不会频繁的往宋家跑,想跟宋屿墨亲近了。
孩子的心思往往是最简单,在纪开霁的眼里,姑父才符合他心目中父亲的伟岸形象。
沈栀期用白细的手指遮挡住眼睛,有点烫,是想落泪了。
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平复下情绪后,她放下手机,将灯也给关了,躺在这张床上,尽可能不让自己胸口的心脏受到剧烈的刺激。
第二天的时候,沈栀期醒来下楼,便看到了已经坐在餐厅桌前用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