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意识到纪度舟想吻自己之后,善歌阑跟他的相处就没有往日朋友般自在。
脑海中难免会浮现出舌尖被烫伤时,他逐渐靠近的呼吸气息,以及格外专注的眼神,每个被无限放大的细节都是她难以招架的。
早晨善歌阑醒来时,窗外淅淅沥沥地细雨已经停下了。
她起身,换好衣服后,光着脚走到窗户前打开,新鲜空气立刻就弥漫了进来。
上周五休假开始,善歌阑就在外公家住下,一连续三天都没有出门。
外公宁深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了,平时没事的话,一早就会起床在院子里打太极,锻炼身体,偶尔出门邀请个友人品茶下棋,看看医术来消遣悠闲的时间。
见到她起床了,宁老爷子敞着嗓子说:“莺莺啊,下来陪外公晒晒太阳。”
连续几天都在下雨,老爷子怕她躲在阁楼里发霉了,等善歌阑穿着白色长裙慢悠悠从楼梯走下来后,又念了起来:“你这丫头平时也不出去多交交朋友,整天睡觉,男朋友是能睡来的?”
善歌阑自幼就不爱跟人玩,还是个可爱小奶娃的时候,别的小男孩想给她糖果,都哄不走的,等长大点后,就喜欢跟他待在药材堆里,女孩子喜欢的画画唱歌跳舞啊,她都不喜欢。
宁老爷子是想善歌阑多交几个朋友,别一个漂漂亮亮的年轻小姑娘,活的跟他这种孤家寡人般,而善歌阑坐在摇椅上,半点这方面觉悟都没有,歪头在笑:“外公给我准备的床睡的太舒服了,不想起床。”
“那还是外公的错咯?”
“一半一半吧。”
宁老爷子也是拿她没办法,语重心长地说:“那个吴奶奶介绍的外孙挺不错的,精英人士,在公司做副总,你上次接触了没下文了?”
善歌阑都快忘记这号人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宁老爷子说:“你那后妈给你介绍的都不靠谱,外公的靠谱。莺莺啊!外公年纪大了,就想早点看见你找到合适的对象,以后你也有个依靠。”
善家是永远也无法成为她的依靠,只会被算计着,榨干婚姻的一点价值。
宁老爷子这又是叹气,又是想抹眼泪,让善歌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偏偏这时候,她的手机还响了。
她没去看,这个点会有人发消息给她,除了医院,就是问她早安的某个敬业男人了。
宁老爷子还在说:“外公最近认识了个小友……”
“外公,我有喜欢的男生了。”
为了阻止外公在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家里做客,善歌阑先一步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她是太印象深刻了。
上次老爷子出门去参加什么北城的马拉松长跑比赛,偶遇了个身强体健,开连锁西餐厅的老板,仿佛是一见如故,当场就主动找人家要了联系方式。
回头存着介绍给她的心思,结果西餐厅的老板已经是三婚人士了。
善歌阑没有办法,只好将纪度舟推了出来。
她没有承认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以免老爷子会现场逼婚,只是模拟两可地说:“我暗恋他……有段时间了,他是一次朋友饭局上认识的。”
善歌阑随口说说,而宁老爷子也随意当真了。
“那趁着今儿天气好,叫上门给外公看看。”
……
纪度舟上门的时候,是赶在午饭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