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再好好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蔺烟睡得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
蔺烟耷拉着眼皮起了床,带着一点起床气去开了门。
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过来吵她。
刚一打开门,抬起头,蔺烟惺忪的双眼立即睁大。
怔怔地看着门外坐在轮椅上,穿了一身单薄的黑色长风衣,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的时渡。
“……时渡?你,你不是在西区吗?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时渡:“正好工作忙完了,所以提前回来。”
见蔺烟还杵在门边呆呆看他,时渡接着温声道,“陈叔说殿下晚上没吃什么,我刚去煮了碗面,殿下要吃吗?”
蔺烟看着时渡,隔了好几秒,才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点头:“嗯。”
时渡把煮好的面条端进了蔺烟房间。
放到沙发边上的桌几。
蔺烟跟在他后边坐下来,接过时渡递过来的汤勺筷子,这才感觉到了饿。
她低头扒拉了几口,感觉很好吃。
而时渡则坐在一旁,看着蔺烟安安静静地埋着头,乖乖吃面。
等蔺烟吃饱了,时渡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这才看着她轻声问了一句:“殿下是不是心情不好?”
蔺烟捧着水杯,闷声说:“有一点。”
时渡的眼睛黑沉,一时间好像无波无澜的,但又好像逐渐漫溢着隐隐的阴戾。
以至于隔了好一会,时渡才压下眼底那一抹沉郁,缓和着声音问:“是谁……让殿下不开心?”
蔺烟轻轻摇了下头,“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本事,保护不好想保护的人。”
时渡微微眯了眯目:“殿下想保护谁?”
“你。”蔺烟忽然抬起了脸,怏怏地看着他说,“如果我自制力好一点,那天我就不会受母后的蛊惑,把宋知绵接回首都了。”
听到这里,时渡抵在身侧筋骨凸起的手背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殿下最终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戒断了强制性的药物反应,还把人送了出去,并没有让王后得逞。”
时渡说着顿了顿,看着蔺烟的眼神愈发温和文雅:“殿下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
“可是你还是因为我受到伤害了。”蔺烟到底还是憋不住,把白天赵汲雨跟他讲的那些话告诉了时渡。
“赵汲雨今天告诉我,因为你跟我是天生的高契合度互相吸引,虽然……你心里肯定无所谓,但你还是会受到我的契合的影响,因为闻到我身上出现别的男人的气息而产生排斥反应。”
“但就算这样,你那天还是隐忍着不舒服,由着我把宋知绵带回了首都。”
时渡听完蔺烟说的这些,眉目间反倒是松弛了下来,“也没有那么不舒服,殿下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才不是。”
蔺烟反而觉得是时渡在强撑。
“赵汲雨说,你其实也是很需要我的安抚的。”说完,蔺烟继续一眨不眨看着他。
眼巴巴的,跟一只拐弯抹角讨要小鱼干吃的猫咪似的。
闻言,时渡眼眸轻轻抬起。
瞳仁墨黑似点漆,敛去了锋芒,深邃而沉,就那么平缓地和她对视着。
房间里交混的冷杉气味本来还可有可无的浮动在空气中,但可能是时渡这会儿离她太近了,蔺烟就感觉……
时渡看她的眼神是在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