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说好的要做知己好友,”乔晚嗓音微哑,别过脸,“对不起,昨天,昨天,是晚辈让前辈破戒了。”
妙法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自己快步走出了屋。
压迫感烟消云散,乔晚半跪在屋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等了很久,对方这才赶回来。
手里竟然提着个食盒??
乔晚茫然地看着妙法尊者眉宇肃然地将食盒中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竟然全是乳糕!!!
“吃。”
将这一二三四五六十多盘乳糕,排排坐,一一放在乔晚面前,妙法尊者拧眉肃然地说,“吃。”
她究竟在喝一个喝醉的人计较什么啊,乔晚顿时无力。
原来不让她吃烧烤,就是为了让她吃乳糕吗?
眼见她没动,妙法好像又有些不高兴了,拿起乳糕递到了她嘴边。
若有似无的檀香味伴随着乳糕的奶香钻入鼻尖,乔晚忽然有些不自在,心跳如擂地拿过乳糕,放进嘴里嚼了嚼。
妙法这才好像满意了,等到她吃完,又拿起一块儿乳糕,往她嘴里塞。
突然间,微微濡湿的舌尖不经意地擦过了对方的指腹。
妙法一怔,攥紧了手指,凤眸半敛,这才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乔晚,不是你主动引诱我破戒。”
“是我禅心不定,被你吸引,忍不住朝你走来。”
“我克制不住对你的欲|望。”
甚至于现在,看着她吃乳糕时,甚至忍不住想要逼她吃一点再吃一点,吃得更多更深,想要借此抒发自己一早没看到她人影时心头的不快。
“这一切与你无关,你无需愧疚,无需自责。”
“《坛经》中曾有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
风吹幡动的佛典,乔晚是听说过的,她微微睁大了眼。
“众僧议论不已间,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月色落满席间。
桌上摆着十多盘可笑的空盘子和一杯奶茶。
“我曾经以为你对我的爱慕之情,不过是一时的意乱。”妙法淡淡地说,“你有大把的光阴,将来会结识大把年岁与你相同的良人,我长你数百岁,又是禅门弟子,心魔横生,虚伪多疑多怒。数百年的光阴,造就了你我之间见识经验的不对等,你没必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不值得你的喜欢。”
“但后来我发现我想错了,也太过自以为是。”或许是觉得不自在,妙法的眉头又皱紧了点儿,想避开她视线,又顿了顿,目不转睛地去看。
“还俗之后,我无法坐视你与其他男人在一起。”
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互动,他甚至都耿耿于怀,为此辗转反侧。
“如今我已经还俗,你愿不愿给我这个厚颜无耻,忝居师长之位,不配为人长辈的庸人一个机会。”
“我知道,我这样随意定位你我之间的关系,未免太过自大,但你能否给我个机会。”
“非风动,非幡动,”凤眸半掀间,眼尾那段冷意含着点儿进攻的侵略性,“我早已对你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