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耸了下肩:“我也没遮掩,她总有一天能想明白的吧。”
“我就不自己说了,跟臭显摆似的。”她瞥喻宜之:“你是我们全公司女神你知道吗?”
又问:“我睡着了,怎么不叫醒我?导购也没拦我。”
“因为这沙发我买下来了。”喻宜之轻揽住她肩:“走,吃饭去。”
晚上回家洗完澡,喻宜之靠在床头浏览新闻。
从本地公众号里看到一则:k市招商引资,漆月她们曾赛车的山道边,那座废弃工厂即将重建,发展工业。
她把手机递给漆月,漆月扫了眼:“嗯,我知道。”
k市没有漆月不知道的事。
“曾经的山道,重修后也不能再赛车了吧。”
漆月笑:“赛什么车,你看见一次举报一次。”
喻宜之跟着勾唇:“那是因为危险。”
但那条山道,也承载着她们从十七岁开始的回忆。
那时她受困于喻家的“鸟笼”,人生所做最出格的事,便是跨上一名红发少女的机车当她的眼睛。
山顶的风拂过面庞,如清冽的河,她张大嘴对漆月喊话,那河就往心里淌,洗去从不得发泄的积郁。
原来风可以品尝,原来“自由”真的有味道。
又跟漆月衣服上阳光晒过的味道杂糅起来,让她紧搂着漆月的腰止不住的靠近。
她永远记得漆月骑着火红机车在山道上的样子。
像团破空的烈焰,烧灼一切。
什么都困不住,什么都拦不住。
这条新闻很快失却了关注度,整个k市陷入另一种狂热。
影后祝遥要来了。
祝遥三金加持,风头正盛,飞抵那日,机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她的新电影进入后期制作阶段,开始提前预热宣传,是以接受了覃诗雅的推荐到乘星受访,不过这只是她来k市的目的之一。
新电影里祝遥演一个抽烟喝酒骑摩托的小混混,姐姐的离世使她陷入颓态的泥沼,却在一个暴雨夜被曾经的初中老师捡回了家。
很多人不理解祝遥为什么对老师题材的剧本情有独钟,可她那张清冷又倔强的脸,实在适合演那些沉默寡言的年下。
后期剪辑时,导演对其中一场山道骑行的夜戏氛围始终不满意,结合祝遥最近的行程重新堪景。
最终选定了k市补拍。
因为民众的狂热,祝遥处处低调。
到乘星受访时,鸭舌帽压得极低,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比约好的时间早一小时,匆匆步入。
恰碰到人力资源总监:“小漆,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公司了?不职业啊。”
祝遥回头,总监傻了:“祝祝祝影后?”
平时多稳重的人,实际身份是祝遥的妈粉,捂着嘴就要尖叫。
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文雅女人走过来,带着温和笑意:“嘘。”
那语气太柔,有安抚人心的奇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