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居然笑了一下。
大头大受震动。
这女人笑了!眼里闪着光!她是真的很喜欢猫!
漆月揽着喻宜之往宝马车走去,阳光被树荫过滤,落在她眼里变作晃动的光斑,大头拎着牛奶站在原处,望着她侧脸。
叶片影子是精灵的轮廓,在张扬的脸上唱着肆意的歌。
大头冲她身旁叫了声:“喻总。”
漆月揽着喻宜之回头,眉眼间的清冽一如十七岁。
喻宜之站在她身边似一棵始终生长的树,漆月微倚着她肩头。
大头问喻宜之:“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喻宜之跟漆月说:“在这等我一下。”
她走回大头身边:“你话真的有点多。”
大头:……
“但是。”
一向不多话的喻宜之清清楚楚对他说:“你放心。”
而此时漆月轮廓在他视野后景如十二岁刚认识的那个夏天,他转学来k市,胳膊腿细瘦如豆芽菜,显得一颗头越发的大。
那年纪的孩童,天真伴随残忍,他很快成为被排挤的对象。
被推搡趴在地上,背上被人“无意”踩过的脚印滚烫而令人沮丧,他不想起身,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双脏兮兮的球鞋,鞋带张牙舞爪的散着,丝毫没有系好的意思。
“站起来。”
一个吊儿郎当的女声说。
大头仰起脸。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对妩媚的猫儿眼,张扬里带着狠戾,是种对世界不屈服的狠,好像全世界的雨往她肩头压,她也敢抛开伞大步往前跑。
大头问:“你跟他们一伙的?”
女生笑了声:“老子跟那些渣渣一伙?那多丢人。”
“你可不可以拉我起来?我很疼。”
“不可以。”女生居高临下睨着他说。
“你现在必须自己站起来,不然,你在那群渣渣面前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他后来知道了女生的名字。
漆月,跟夏天最灼热的月份同音。
她很快开始染一头红发,如火一般灼灼炽烈。
她拽拽的看上去挺狠,却意外的对人很好,但那种好里又留着丝对世界不信任的距离,那是她从小受过的伤,在天真与防备间拉出一线宽却深深的沟壑。
埋葬的是那些孤勇向前的时光。
可这时漆月双手插兜在树下叫:“喻宜之,你们说完没啊?”
喻宜之应一声:“来了。”
风吹着她的身形往漆月眼里飘,那么纤薄,恰好填满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大头对喻宜之伸出一只手:“交给你了,之姐。”
这天下课后,漆月意外接到了乘星总监的电话:“能来公司一趟么?”
漆月思忖了下。
实习期工资早已结清,乘星还联系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