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喻宜之帮漆月吹干头发,让她躺在床上。
喻宜之是个方向感很好的人,关了灯,没散尽的旖思掉进墨水瓶继续酝酿,白茶的香气传来。
是喻宜之在擦手霜。
那阵白茶香气往漆月鼻端飘,是喻宜之上了床。
酒意让人混沌,茶香却鼓噪着清醒,脑子里的音符敲打着夜色,不知何处的虫鸣兴奋着人的神经。
她转个身,手搭上喻宜之薄薄的腰。
“睡不着么?”喻宜之的声音也带着茶香。
“不想睡。”她攀在喻宜之身上说:“今晚太快乐了。”
“睡吧。”
喻宜之的手覆上她双眼。
她一眨眼,睫毛扫在喻宜之掌心。
她眼皮滚烫,染热掌心的纹。
“睡吧。”喻宜之说:“等你明早醒来,我还会在这里。”
她又眨了一下眼。
月光从喻宜之的指缝漏进来。
茶香和酒香都变淡,她一点点陷入困顿。
再睁眼,眼前月光换日光。
喻宜之一张脸,干干净净在她眼前。
她伸手,掌心凑近喻宜之双眸。
随着呼吸,喻宜之睫毛轻颤,扫在她掌心。
她回味着喻宜之昨晚的感觉,不知喻宜之何时睁的眼,拖过她的手,枕在自己侧脸下。
“早。”
说不上喻宜之的声音是什么意味,一瞬勾着她身上的酸软复苏。
“早。”
“还记得昨晚的事么?”
“啊?”沾水汽的旖旎只适合封存于夜色,酿成下一次的酒引,装傻是最好的选择。
“记不记得你昨晚叫我什么?”
喻宜之枕着她掌心说:“你居然叫我宝宝。”
“不可能!”漆月斩钉截铁:“老子堂堂漆老板,怎么会叫得那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