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宜之忙着给客户改方案没抬头,但一定知道漆月在看,唇角勾着。
漆月跟着挑了挑唇。
喻宜之办公室的沙发好舒服。
再一睁眼的时候,喻宜之一张清丽的脸就在她眼前,五官是冷的,但眼神很暖。
“我怎么睡着了?”漆月揉着眼问:“我睡了多久?”
“没有多久。”
可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看出去,夜色如墨晕染,越发深了。
喻宜之的眼尾透着一点微红。
“你这么多年是不是很辛苦?”
喻宜之想了想摇头:“最辛苦的并不是工作。”
她把喻宜之的头发挽到耳后:“少喝一点酒啊,胃又不好。”
喻宜之捏住她手:“工作的时候可以少喝。”
“但跟你在一起,不用。”
“为什么?”
喻宜之在她指尖摩挲了一下,带着她缓缓往下躺。
沙发足够大,变作承接两人的温床。她今天没穿机车靴而松垮垮的蹬一双球鞋,这倒方便了喻宜之,轻轻踢掉。
接着高跟鞋也应声阔地,压在球鞋上。
喻宜之伏在她肩头,和在酒吧里一样往她耳边凑,只是这时,嘴唇实打实一下下轻碰着她耳垂:“我错了。”
漆月心里一动。
喻宜之这是在说两人在天台的那段对话。
喻宜之在喻家那样的环境成长起来,很多情绪都习惯压在心底,不会说出口。
这种令人羞涩的情感表达对喻宜之来说,好像都需要酒精助力。
譬如当年的“我爱你”。
譬如现在的“我错了”。
酒意把真心与坦诚染得滚烫,喻宜之素来冷意的皮肤也烧起来,她脱了西装,雪肌玉骨从黑色无袖紧身裙里露出来,白得惊人。
漆月怕她滑下去搂着她,那皮肤柔腻腻的。
提醒:“这是在你办公室。”
喻宜之看着她眨了一下眼:“你还生不生我的气?”
漆月刚要说不生了,喻宜之说:“还生气的话,可以罚我。”
漆月咽了下喉咙。
严肃的办公室进一步勾勒喻宜之的禁欲气质,可她眼尾透着红,到这时,漆月已说不清她是工作累的,还是刚才酒意未散。
灯光落进去,化作眼底潋滟的水光。
漆月压低声问:“怎么罚?”
喻宜之往侧边躺,轻轻推搡漆月。
两人换了换,这下她俩的位置关系,变成她在俯视喻宜之了。
喻宜之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沙发,同样染了绯色的耳尖露出来,和脖子上的夕阳连成一片:“你说怎么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