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准备再给大头打电话的时候,门开了。
阿萱细声细气的声音传来:“小心点,抬脚。”
喻宜之快步走过去,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
就见漆月嘿嘿笑着跌入她怀里,抱住她腰:“喻宜之,这次真的是你了吧?”
喻宜之接住她:“怎么喝这么多?”
阿萱:“喻小姐,漆老板今晚跟亮哥他们聚了一下,我去煮点醒酒汤。”
其实喻宜之说过好几次,让阿萱直接叫她名字就好,可不知是她气场太强还是怎么,阿萱总还是客客气气叫她喻小姐。
这会儿阿萱和漆月一起从外面回来,这称呼听上去就格外有距离感,倒像阿萱和漆月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一个陌生的借住者。
阿萱匆匆去了厨房,喻宜之蹲下给漆月换鞋。
漆月傻笑着一缕一缕揪她头发,喻宜之问:“为什么又跟亮哥他们聚在一起?”
“为什么不聚?”又是呵呵呵一阵傻笑:“他们都是我朋友!”
“他们是什么人,我十七岁想接近你的时候,你就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了。你曾想推开我不让我靠近,那你自己呢?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又想回头么?”
漆月呆呆看着她,打出一个响亮的酒嗝。
她这副颓然的样子看得喻宜之有些焦躁,漆月一踉跄,她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搂住漆月的腰。
漆月在她怀里,毛茸茸头顶不停蹭着她下巴,像只不乖的猫:“喻宜之,喻宜之。”
阿萱从厨房出来,打断这亲昵的一幕:“解酒汤煮好了。”
喻宜之搂着漆月到餐桌边坐下,阿萱把解酒汤端出来。
这和喻宜之冲泡的那种小甜水不同,是正儿八级的解酒汤,放了小豆腐豆芽海米,浓浓一股花椒油味。
漆月喝一口:“好好喝啊。”
喻宜之瞥她一眼。
阿萱:“喻小姐,那我先回房间了。”
“谢谢,辛苦你了。”
给醉鬼洗头洗澡是件麻烦事,抹上沐浴露的漆月像条滑不溜手的鱼,不停往她身上贴。
喻宜之小心的扶着她。
吹头发也是个大工程,漆月好像觉得喻宜之对她吹风是逗她玩,不停撅嘴想跟吹风机对吹。
漆月平时酒品不差,这次是真醉狠了,也不吐,装疯卖傻发泄白日的郁闷。
喻宜之好不容易替她吹干,把这醉鬼扶到床上,自己躺到另一边。
她心里想着事,背对漆月,在两人之间留出一道宽宽的“楚河汉界”。
漆月这时却像只闹够了的猫,静下来,摸索着滚过来贴住喻宜之的背,脸贴着她后颈蹭两蹭,手搭在她纤腰上。
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应该是喝了解酒汤睡着了。
喻宜之睡不着,睁眼望着透进纱帘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