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方刚忽然想起叶文的话,虽然那些话很扯,但方刚仍然问:“你不是变性人吧?几年前曾经是男人身?”张妃非常意外,生气地说为什么这么问,在泰国的女人就都是变性人吗。
方刚大笑,说了刚才的经历,张妃捂嘴直笑:“什么客户都能让你遇到,我给你科普一下吧,男人就算做手术变成‘女人’也没用,因为他的生殖器官并不具有女性的哪怕最基本功能,我不用说得太具体吧?更不用说怀孕生孩子了,懂没,方老板?”方刚连连点头。
次日,方刚看到张妃气色好了些,就带她出去吃饭,问最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一直身体不适,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张妃连连摇头:“不用,我很了解自己的身体,去医院看过了,全都正常。”
“那就好,”方刚没想到她已经去过医院,“我都没陪你去,真是不太称职的未婚夫!”张妃笑起来,说你那时候正在泰国办事,我也没什么事,又不用走路,反正也是乘出租车。
忽然,方刚看到路边停着辆红色宝马,有个男人就倚在车身旁,正是那个叶文。他大惊,心想他怎么会在这里?正在想着时,叶文已经笑着迎上前:“方哥,真是巧啊,我刚找到这里,就看到你啦!”
方刚警惕地问:“你怎么找到的?”
叶文笑:“出租车啊,我昨晚把那出租车的牌号记住,今天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查到那司机的号码,再给他打手机,问他昨晚从体育东路的蓝宇酒吧拉一个瘦高男人去了什么地方。他开始不说,我威胁说他是我男朋友,要是你不说我就投诉你,所以,就找到啦!”
“真是有心,”张妃问,“这么找他有重要事?”
叶文说:“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吧?”方刚哼了声,说不是我女朋友,难道还是我男朋友。叶文似乎有些委屈,“那我可不可以跟她单独谈谈?”
方刚摇头:“不能,你快走开,我们还有事。”说完搂着张妃的肩膀就要拦车。
叶文挡住两人:“方哥,你就不能遵从一下你的内心吗?”张妃疑惑地看着方刚,问你的内心怎么了。方刚极为无奈,说这人就是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个同性恋。
“原来就是你呀,”张妃忍不住笑起来,“小伙子,你长这么好看又年轻,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就别缠着我家方刚了,他是我的人!”
叶文板起脸:“厚颜无耻!他根本就不爱你,为什么霸占他?”
方刚和张妃全都惊呆,方刚没想到这个叶文居然说出这么过分的话,瞪起眼睛:“你说什么?什么叫厚颜无耻?我看你才是!告诉你姓叶的,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请叫我文文,好吗?”叶文认真地对方刚说,“我昨晚就说过,没跟男人交往过,你怎么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不是同性?昨晚你打了我,但没关系,我是不会怪你的,我知道男人通常都喜欢打他真正喜欢的女人,不然,中国也不会有那么多被家暴的女人仍然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我不走!”
方刚撸起袖子,上前就要动手,张妃拦住,让他报警,方刚强忍着火,打了110报警。叶文也不害怕,更不生气,就笑吟吟地说:“这车是我广州一个朋友的,但还不如我的呢,我的车都在上海,有三辆,你跟我去上海吧,就不用住这么旧的小区,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张妃很生气:“说什么呢?神经病!同性恋非缠着异性恋,真是病得不轻!对方不同意你还追到家门口,怎么想的,难道你在中国就找不到同好?”
叶文说:“当然能,方哥那天晚上也看到了,在酒吧有的是男人追求我,可我不喜欢,我觉得,方哥才是我的白马王子!”
“白马个屁,”方刚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长得白?”
叶文笑着:“你看,还不承认你有同性倾向,只有我们这些人,才会张口闭口喜欢将‘屁’这个字挂在嘴边。”
张妃指着叶文让他滚,可他并不听,这时派出所的民警骑着警用电动车来到,听完方刚和张妃的讲述,民警不太相信,问叶文有没有这回事。叶文都快要哭了:“这个女人,让方哥非跟着她。不对,他肯定是个男人,他是从泰国回来的!”
民警听得发蒙,问到底怎么回事。方刚说了经过,民警问叶文:“你是同性恋?”叶文羞涩地点头。民警再问道,“那这个叫方刚的人,说过要跟你拍拖吗?”
“没……没有,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叶文说,“只是他不敢说,可是我能感觉出来!”
方刚有些哭笑不得:“你在幻想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心里有你?你只是我的客户而已,我是商人,你是顾客,不要扯那么多好不好?”
叶文说:“那你敢发个誓,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你就、你就被车撞死,或者你女朋友永远也不能怀孕,怀孕了也会掉。”
张妃气极了:“你、你是变态!”冲过去要打,却身体一晃,直接扑倒在地上昏过去。方刚和民警连忙过去扶起,看到张妃面如金纸,双眼紧闭。
“你看看,这人弱不禁风,为什么还要跟他拍拖啊?”叶文说道。
方刚过去就是一嘴巴,民警说:“喂,不许动手!”方刚的手都在哆嗦,民警也看明白了,指着叶文让他马上离开,以后也不许再骚扰他人,否则就要以寻衅滋事带回派出所处理。
叶文非常无奈,只好走向那辆宝马,拉开车门的时候,还回头朝方刚笑了笑。方刚大骂:“笑个屁!滚!”
“又是屁,”叶文很害羞,“我相信,你早晚会来找我的,刚刚。”
方刚气得仰天大叫,四处去找砖头。叶文连忙钻进汽车,发动就驶离,方刚捡起一块砖用力扔过去,打到了车尾,发出“咣”的声音,但叶文完全没理会,汽车转眼就开没了影。
“操他妈的!”方刚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民警看到张妃已经悠悠醒转,也就走了,张妃流着眼泪,十分悲伤。方刚劝慰:“不要伤心啦,跟那种心理变态的人,不值得!”
张妃用力摇着头:“他、他为什么要那么说我?”方刚把牙都快咬碎了,说千万别往心里去,心理变态的人就是这样,什么难听说什么,我们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饭是没心思再吃了,方刚只好扶着她往小区门口走。张妃魂不守舍,仍然在自言自语:“为什么要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