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诏,我承认那时确实对你不公,可现在的临南不再有那些歹人,临南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愿再参与其余三国之事。”
“既然不再有欲念猖獗之人,既然屡屡叫你来劝我不要再追究往事,却为何又不断派人寻找沙海后人?”
“这不可能!沙海早已没有后人。”
夕诏冷笑一声,后又变为苦笑:“他们还想用同一套说辞骗我吗?度斯,但凡那天我能坚定一点,也不会……至少今日我也能问心无愧。不过,”夕诏表情阴晴变化,不知是喜是悲:“或许师父就不该将天华胄交予我,否则现在,你们也不至于对我无可奈何。”
“我相信师父的决定。”
“既如此,何必阻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你是清楚的。我了却心中事自然会回临南请罪。”
秦苍得到夕诏的肯定答复,安心了许多,心想以后出门还是得注意些,多带些东西防身。免得我不找祸,祸自来。至于刘祁还有红楼,平时少去招惹,等搬了家,就彻底断除往来。这也算不上自己无情无义,生存为大,保命为大。
边想,就顺着竹林到了河边,路过河边并不见黄伯身影,大概是收杆回家了?以后不能听黄伯讲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是一大遗憾。走之前,得多留点膏药给他,一到冬季他就犯腰痛。还有给孟婆婆治眼疾的药。另外她的小孙子也快九岁了,年年柳絮过敏,根治不了怎么办呢?那孩子虎头虎脑,总说长大了要“娶”自己,他真的懂“娶”是什么意思吗?还有红玦,这个勉强算得上朋友的人。夕诏问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秦苍觉得人和人之间怎么能算真的了解,这要看怎么界定了。没有人能真正懂得另一个人,甚至懂得自己。何必总是要洞悉一切,不给别人留半分余地呢?
想了一路,不知不觉到了西街口。
还没等跨入“子非”的门槛呢,“鲤鱼帮”的刀疤就跑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一样气喘吁吁的小弟,大老远就喊:“秦公子,秦公子不好了!”
“慌什么。叫老大!”
鲤鱼帮这群混混,平均年龄也就16、7,当年被秦苍教育了之后,不仅没有心生怨恨,倒是一个个敬佩其武艺高强、能伤人于无形,争着要拜师。被秦苍拒绝以后,又表示愿意马首是瞻,不知道都是什么受虐癖好。
这不,比秦苍高了不止一个头的刀疤听了话,恭敬地垂下头,脆生生对着十四岁的少年叫了声:“秦老大!”
秦苍觉得有趣,满意点头:“嗯,何事啊?”
“秦老大,你可……可认识一个叫黄烈的大叔?”刀疤依然有些喘,面上一片急切。
“黄伯?他怎么了?”
“他,他好像被抓了!今日我恰巧在极乐阁旁门的街上劫富济贫,突然就看见两个人冲过来,抓住一个扛背篓的人。我本来并未在意,想继续行侠义之事的。可是那人喊我,让找你来救他!”
“不可能,黄伯不认识你。”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讹人啊,可是他说你在河边救过他一次,求你再救他一次。我怕耽误事,想着万一是真的呢?就赶紧来寻你,可你不在红楼,我跑了一圈又叫了其它小弟一起寻,这才找到你。”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时辰了!”
“确定是极乐阁的人吗?”
“应该不假,家丁打扮,我一直看着他们把人拖到主街。那个大牌坊下的正门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秦苍想,若是真的,情况就不太乐观,转头问:“刀疤,若是我两个时辰还不回来,你就去找红玦,让他务必让我师父来极乐阁。”
“好!你自己小心。”
说罢秦苍就向极乐阁跑去。
极乐阁,自己第一次得见的时候,确实心生好奇。博戏的营生竟然做得文质彬彬,不禁让人想:里面都是什么人?押得都是些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