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亘野,琼林分道。
皑皑飞絮绵延九万里,坐落在玉山之中的两座山峰,
一是云仪峰,乃是太极剑宗的宗门所在。
二是琼顶峰,乃是太极丹宗的宗门所在。
当年柳长卿、苏墨阳立宗于此,正是因为此地山高水长,风景秀丽,实乃道家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
许子凌一行自南归来,自然要先途径琼顶峰山脚。
这太极宗的分支丹宗墨阳宗,与剑宗相距甚远,远在云仪峰之上的许子凌自然是没有去过。
没办法阿,他连炼气期都没有到,更遑论筑基了,御剑飞行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梦。
手中那一纸黄符,顶多飞个几十米,如何横跨绵延不绝的玉山。
他身着灰色棉袍,看着坐立在琼顶山脚下古朴的山门,心中有了盘算,拉着身着同款造型的小杨墨,豪迈地说了一句,“阿澈,我们先去丹宗逛一逛。”
上官澈鄙夷地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许子凌,完了,鬼子要进村了!
…
墨阳丹宗山门之下,站着两个的守门弟子,他们外披精良的道袍,内着丝质棉服,绒制的黑长裤配上牛皮制的云履,就连穿得长袜都是从波斯商贩哪儿进口的!
有钱人的世界,真可怕,连道士比起来都分三六九等的吗?
许子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灰色棉袍,除了洗的特别干净,有些泛白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点了。
古朴的山门,以两根诺大的琼玉圆柱支撑,上面雕刻着古朴的金色鼎纹,横梁由一圆木横跨,通体用上了上好的红漆,中间用金纹写了墨阳宗三个大字,梁檐修着两座金雕小鱼,栩栩如生,梁顶则是两条雕龙含珠,扶摇直上。
一股金钱的铜臭味铺面而来,这墨阳宗当真是肥得流油啊。
许子凌搓着小手,寻思着,这要坑一笔再回宗,劫富济贫可是不行的,要是被发现了,面子上可就挂不住了,毕竟这不是小三清的地盘。
为首一位守门弟子鄙夷地看着许子凌和小杨墨,撇了撇嘴,
“赵隶师弟你看,这不是剑宗的穷酸弟子吗?”
“钱珏师兄所言极是,这灰色棉袍不就是去年城里王裁缝打折抛售的冬衣吗?”
谁不知道进了丹宗,人人衣食平等,就这一套服饰就得花不少钱呢,所以每一年招新丹宗山门那叫一个络绎不绝,谁都想来墨阳宗混口饭吃,更何况太极宗乃正道第一大宗门,可谓是乱世中的桃花源。久而久之丹宗的外门弟子就有些飘飘然,时常讥讽外出历练的剑宗外门弟子。
钱、赵两人的嘴脸着实令人作呕,许子凌眉头紧皱。
已达道宫境界的上官澈听觉灵敏,自然听到了这般讥讽,一脚塔风而来,指着钱、赵二人,“你们丹宗弟子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哟,来了位有钱的主。”
“钱珏师兄,这紫金囚龙袍应该是皇室贵胄的服饰。”
“皇室中人怎么了,我太极宗乃天下第一大宗,我们宗门弟子地位自然高于这俗世皇朝。”
钱珏一脸不屑,傲然地抬起了头颅,瞥了一眼许子凌三人。
“怎么,皇室的人想要来找面子是吗?你可知道每一年我们这落选的皇室贵胄有多少?凭你一介黄可小儿也想在丹宗撒野?”
“你!”上官澈双拳握紧,怒目而视。
“怎么你还想打我啊!笑死我了。”钱珏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眉宇间尽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