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是什么意思。”冷千山问。
“暂时还没想好。”
“你打算想几天?”
丛蕾学着他平常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紧不慢地道:“看你表现。”
丛蕾因他吃了个闷亏,冷千山心中有愧,表现得异常乖巧,端茶倒水,脱衣扫榻,只差把饭给她嚼碎了喂到嘴里,丛蕾大权在握,待遇从公主升级为慈禧太后,过得舒心极了。
非要说有什么烦恼的话,大约是冷千山的黏人程度日益趋重。
虽然冷千山以前也爱黏她,可至少没像现在这样,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就连她去上个厕所,他也要守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开荤后都会化身为野兽,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冷千山的发情期来得顺理成章,只要丛蕾和他挨着,一个不备他就开始动手动脚,仿佛八百年没闻过肉腥,一定要和她贴贴才舒服。
丛蕾臂如白藕,被他咬出了一长排圆圆的牙印,从手腕到肩头,像是挂了一串大手表,冷千山玩心大起,拿了支笔来给她画logo,依次讲解道:“这块是劳力士,这块是百达翡丽,这块是积家,这块是江诗丹顿……”
丛蕾已经对他的抽风习以为常,嘴角一扯:“谢谢你,你真大方。”
“大家都说我是你的金主,我不对你大方对谁大方。”冷千山附耳低语,“胸上也送你一串好不好?”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无论什么话题,只要男人起了兴头,都能绕到这上面去,冷千山语含憧憬:“最好是挂两条钻石吊坠,摇来荡去,波光粼粼的,肯定很漂亮。”
丛蕾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你爱挂自己挂去。”
“术业有专攻,我挂不住,还是得靠你。”冷千山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的隆起,尽管狗仔们在视频里胡说八道,配的那首诗作却很传神,紫禁葡萄碧玉圆,艳光软色近在嘴边,让他口中生津。
丛蕾不想听的一概装聋,她香颈半露,冷千山吮着她的颈窝,绮念顿生:“养得差不多了吧。”
丛蕾立即虚弱不堪:“还是痛。”
“骗子,”冷千山揭穿她,“我昨天都检查过了。”
“你什么时候检查的?”
“趁你睡着的时候。”
丛蕾实在无法想象冷千山给她“问诊”的画面,谴责的话说到一半,他听得不耐烦,掐着她的腰身带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了起来。
两人舌尖嬉戏追逐,绞得愈发深入,渐渐地,香浮欲软,寒露初绽,在丛蕾的半推半就中,情至酣热,冷千山甚至等不及回卧室,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地势狭窄,四肢无处着落,缠绕如交尾之蛇,与她共同坠入了索多玛之海。
自从冷千山与丛蕾公开后,丛蕾的黑料贴建了上万高楼,日日被翻出来挂在论坛首页,之前被他压下去的视频再度爆了出来,隐有洪水爆发之势,生活放荡,道德败坏,对丛蕾的谩骂声潮不见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有人建了一个“冷千山和温韵今天分手了吗”的微博,每天几万条评论打卡。某些极端粉丝甚至晒出了自己的陈情血书,声泪俱下地恳请冷千山回头是岸,不要识人不清,丧失心智。此举轰动网络,冷千山直接让公司报了警,才发现原来那封撼人眼球血书来自于某两元店的红色指甲油。
这是曾经丛蕾最害怕看到的场景,然而冷千山收走了她的手机,她的一切公关都由他来对接,丛蕾住在他亲手打造的避难所里,对此一无所知。
她也没有力气知道。
冷千山于蓬岛停泊,湿雨弥漫,她不像初次那么紧张,咂摸出了些许趣味,层层叠加到最后,头脑轰鸣,似有白光爆炸,竟不知自己置身何处。此后他们夜夜厮混,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乐此不疲地探索着人类身体的秘密。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完全没有时间去管粉丝们的世界末日,血雨腥风。
到了回h市的那天,从小区到机场再到片场,记者们只多不少,无孔不入。冷千山换了一辆从来没开过的车,找了一名脸生的司机驶出小区,丛蕾躬身趴伏在他膝上,隔着窗帘,人影憧憧,她听见车外记者们的议论声,恍惚感觉自己在经历一场私奔,他们的爱情是猎奇的,不被祝福的存在,要避人耳目,方才得以通行。
冷千山的手指插在她的浓密的发间,说道:“一步一步来,不会一直这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