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几个钟头过得很快。
简静短暂地与少数嘉宾碰了面,彼此聊了几句,但并没有发现异常。而正如她所说的,在案件发生前揣测谁像凶手没意义。
晚上七点,开始拍摄先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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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轮驶入辽阔的太平洋,华灯四起,点亮了夜晚的大海。
富豪丹的寿宴开始了。
他已经七十多岁,头发全白,脸上的皮肤皱巴巴地耸下来,深色的老人斑遍布全身,好像一只癞皮狗。
可挽着他手臂的妻子才三十岁,年轻、美丽、端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两人站在一起,总令人产生荒诞的错位感。
“舅舅。”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的,是富豪丹的外甥。他是富豪丹已故妹妹的独生子,一毕业就进了舅舅的公司上班:“您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妥了。”
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恭顺地说:“一切都和您想的一样。”
富豪丹露出满意的微笑,和身边四十多岁的男人说:“比起小白,我的几个孩子可真不让我省心。”
武妹夫故作不满:“他在你面前才这么懂事,平时也没少让我操心。”
富豪丹大笑,却不慎牵动肺部,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孩子,孩子不都这样么,他们还年轻。”
他的目光掠过外甥小白,掠过两个儿子,掠过很多人,眸光闪动。
“年轻……真好啊。”富豪丹似呢喃似叹息。
武妹夫没接话。
另一头,久美子的妹妹兰儿小姐,正和姐姐嘀咕:“这要是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外甥是亲儿子呢。”
久美子夫人说:“毕竟是亲妹妹的孩子,血缘是斩不断的羁绊。”
“这么说的话,那边的呢?”兰儿小姐抬抬下巴,指向殷勤的俄罗斯大汉,“明明姐姐已经过世了,却还是当亲戚走动,恬不知耻。”
久美子夫人瞥过眼光。
继妹夫父子后,大献殷勤的是小舅子父子。前妻的弟弟安德烈打过招呼,就拐弯抹角地说起了自己的日子多么难过。
“姐夫,你的生活多么让人羡慕。”安德烈粗鲁直白,“你一句话,所有人都愿意回来参加你的寿辰,而我呢,连亲生儿子都看不起我。”
“父亲,别说了。”侄子涉似乎觉得羞耻,粗暴地打断他,“姑丈,请你不要理会他的话,我和他生气是因为他又去赌博了。”
安德烈惨遭儿子拆台,十分不满:“赌一把怎么了?我之前赢得可不少,你以为你的学费是从哪里来的?”
“是姑丈替我付的。”侄子涉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眼看父子当着众人的面吵架,富豪丹的长子康纳开口,“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不要说扫兴的话。”
富豪丹笑笑,轻描淡写:“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们好好聊聊。”
侄子涉生硬地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气氛一时僵硬。
“爸爸。”这时,次女雪儿过来了,挽着丈夫秀智的手臂,笑盈盈道,“祝您生日快乐。”
富豪丹的脸色和缓下来,温声细语:“你已经怀有身孕,今天不能喝酒了。秀智啊,你可要看着她。”
女婿秀智点点头,笑道:“放心吧,爸爸。”
次女雪儿问:“对了,怎么没看见敏哲?”
“别提他。”富豪丹冷笑道,“随他去。”
次女讶然,看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