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略微褪去了一点,江酌这才觉出一丝怪异的感觉。
明明雨还没有停,手脚也是冰凉,到他却感觉很热,是身体最深处燃烧的热,开始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理智……
江酌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尽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问何一:“我的包呢?”
“包掉下去了,”何一说着,就起身往山洞外走去,“你是要终端吗?我帮你出去找——”
“别,”江酌一把扯住何一的袖口,欲言又止了半晌,才摇摇头,“别出去,外面还下着雨,别又滑下去了……就算没有终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白均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这样他才可以尽快注射上抑制剂……
何一被他拉住,抿抿嘴,重新坐回到江酌身边,红着眼睛问:“刚才那两个人为什么要攻击你?”
江酌叹了一口气:“很久之前查的贩卖违禁品的人员,今年越狱了一个,那两个哨兵大概都是他雇来的……”
他说着,悄无声息地抬起手,按在后颈上,徒劳地想要拖延这一波发情期到来的时间。
两人还建立着精神链接,几乎是第一时间,何一就被他影响到了,燥热的感觉在身体里乱窜,但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只是本能地扯了扯衣领:“我……抱歉,我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
“你道什么歉?”江酌失笑,表情却有些勉强,“又不是你的问题,你来得已经很快了。”
说实话,对于何一的情绪,他还是有点出乎意料的。
在看到向导受伤后,哨兵陷入极度的愤怒与狂暴并不少见,但这样的情况一般建立在两人已经永久结合的基础上。
而他跟何一……
中间只不过搭了一个精神链接而已。
何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中还是化不开的自责与痛苦,嘴角控制不住地下撇,带着侧颈上那根筋不断抽搐跳动。
江酌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何一每看一眼,就会觉得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剜着,每一下都痛苦到了极点。
他知道江酌说的没错,他来得已经很快了。但何一还是会忍不住地想,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有和江酌分开,那么江酌根本就不会受伤……
他不想再看到江酌受伤了。
如果成为江酌的哨兵,就可以永远永远保护他……
何一慢慢收紧双拳,骨节泛出苍白,他垂着头,始终闷不做声,心中却翻涌着极为浓烈的情绪,让他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
“好了,别想了,何一,这都是小事,你真的不用自责……”
见何一沉默良久,江酌忍不住再次出声安慰道。
“这不是小事!!”何一倏地抬头,眼底仿佛被火燎过一般,赤红得吓人,“这不是小事!我、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宁愿自己替你挨那一枪,都不想……”
何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猛然收了声,别过脸去,胸膛沉重起伏着,额前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意识好似被蒸腾起来,变得模糊而虚幻。
近一分钟的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洞口外雨声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趋势,后颈越来越热,心脏的搏动也变得急促猛烈,江酌冷白的皮肤泛起一丝红晕,他盯着何一看了一会儿,而后缓慢地松开了捂着后颈的手。
“何一。”
江酌轻声叫他:“你过来。”
何一肌肉一僵,还是顺从地转过了身,两人目光相撞,江酌突然身体前倾,一把抓住了何一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像是被羽毛搔过的热痒从头窜到脚,何一慌乱地吐出一口气,看着江酌的眼睛,恍然间,他醒悟了过来,睁大了双眼:“你——”
“趁着他们……还没找过来。”
江酌再度对他低声耳语,气息喷洒进何一的耳道,哨兵猛地打了个激灵,心底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在本能地催使下释放了出来,他理智溃不成军,深吸一口气,死死地搂住了江酌。
……
“首席……让我做你的哨兵吧。”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结合,就先咬一咬,扭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