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床底下有一道蠢蠢的“嗷呜嗷呜”声。
一只黑白色的够从床下探出脑袋,发出声音增加存在感。
看到二哈,段成良颓丧地蹲下来,摸摸二哈脑袋,“怎么办啊,我们可能养不起你。”
二哈好像听懂了,狗来疯甩甩头,对段成良吠了一声,从床底钻出来,围着莜秀转。
然后前爪伸出来,搭在莜秀腿上,天蓝色的眼珠子轻蔑地瞅着段成良。
好像在说,傻主人,你养不起,不代表别人养不起。
段成良心里酝酿的那丁点伤感通通飞走,被傻狗气得鼻歪,“你吃得多拉得多,就我这里有狗粮,还能养你一段时间。你不许找表姐麻烦,那是我表姐,不是你的,你走开,死狗。”
二哈鼻孔喷了喷热气,大爪子抱紧莜秀小腿,坚定不移要跟新主人讨生活。
莜秀好笑,这一幕在以前就经常上演,一人一狗争风吃醋,“阿呆,先走开,我要收拾行李。”
二哈叫阿呆,买它的时候,因为它看见她和段成良就猛冲,结果被笼子夹着脑门,夹得嗷嗷叫都不后退。
那不太聪明的样子,十足别人说的傻狗,就因为它憨,是所有小狗中最特别的那只,莜秀买来送给段成良。
段成良太宅,正好让他好好溜二哈锻炼。
段成良不懂起名,干脆偷懒,二哈的名字就被定为阿呆了。
也许贱名好养活,阿呆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越长大越聪明,比人类还要懂察言观色。
段成良没少骂它白眼狼,每次莜秀过来,都只管做她跟屁虫。
主要争宠太厉害,两脚兽总是争不过毛茸茸。
阿呆站在莜秀旁边,见莜秀推箱子,它也帮忙推。可箱子的滑轮被固定住了,箱子很重,它推不动。
“傻狗,走开,你又没有手。我来。”段成良放下小玉蝶,卷起衣袖,帮莜秀搬行李,衣服挂起来,一些杂物用箱子先装着。
后头两人合力,从大衣橱中搬出一张压缩床垫,那是段成良妈妈生前买的,也就是莜秀的舅母。
舅母有囤货的习惯,怕阿呆乱撒尿把床垫尿膻了,所以会多准备一两套。
正好段成良的房间大,他的衣服不多,床垫放他衣橱很适合。
段成良坚持莜秀睡床,他睡地下。
因此旧床垫被他扯到地上,新床垫摆木床板上。
来来回回摆弄,不知不觉外面天色更黑,灰雾变黑雾,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电力暂时没有停摆,这栋民房有备用电源,舅母的囤货癖在这时候尤其显得有先见之明。
楼顶是太阳能,若有多余的电力,会储存在地下室的大电池里。
地下室还有用于发电的汽油机。
电力暂时不用担心,但仍然不敢乱用。
凭着该省省的念头,他们都没开灯。
手机在他们组队后三个小时后,彻底失去信号,两人煮一壶热水,泡了桶方便面和两根香肠。
莜秀津津有味吃起来。
段成良没胃口,但本着不能浪费的心思,强硬吞咽了进去,连汤都喝掉。
他们吃面,阿呆吃狗粮。
段成良没有继承舅母的美好习惯,他买狗粮都买最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