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有势的少爷小姐占据楼中最高最好的视野位置。
放纸鸢的队伍共用一个雅间。
桌上摆放着参赛用的风筝,选手都站在窗前,无心赛前准备。
迟清宁看着为首的男人,故作闲聊:“邓小姐,你觉得谁会赢么?”
‘砰砰梆!’
‘砰砰梆!’
两轻一重,随着鼓手有节奏的敲击,划手统一满浆划水。
邓鸾乔目光如炬,坚定回道:“齐裕明。”
迟清宁一怔,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你这么肯定?”
邓鸾乔淡笑道:“这么优秀的人,除他,无谁。”
迟清宁心底一阵不舒服,不由得反驳:“可划龙舟是集体合作,单凭一人,是无法力挽狂澜的。”
她听到的答案,却是始料未及的告白。
“心悦于他,自然就相信他的实力,无论成败,信任、鼓励都是他的。”
搭在窗栏上的手蜷紧,迟清宁一时哽住:“你喜欢……二少?”
邓鸾乔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闪着光亮,“我们是男女朋友。”
藏着掖着不是她的做派,不清不楚也不是她所愿。
她很明白的宣示自己的主权,齐裕明是他的人,不许他人染指、肖想。
迟清宁征愣许久,眼睫颤动,心底苦涩与震撼交织,击溃了理智,扼住她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邓鸾乔勾唇淡笑,看着龙舟上领头的男人,亦正亦邪,神情百态,显赫的家世,管一城治安,意气风发,何其风光。
莺莺燕燕,她没放在眼里,风流韵事,关键在于男人,凡事在源头掐死,麻烦就会少了许多。
若是齐裕明心存二心,可弃可抛。
但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剃头挑子一头热,非要上赶着找晦气,她再出手不迟。
比赛进行火热,已到冲刺阶段。
呐喊声震耳欲聋。
邓鸾乔目光随舟而动,但很明显身旁人的注意力已不在这里,精神恍惚,许久许久没有说过一句话。
耳边响起欢喜的尖叫,“啊!”
“二少赢了!二少赢了!”
邓鸾乔收回目光,走到桌边,拿起风筝,提醒站在窗前愣神的女子:“迟小姐,该我们了。”
迟清宁回过神,转身牵强的扯了下嘴角,“好。”
……
赛龙舟若是荷尔蒙爆发,那放纸鸢便是百花齐放。
平时难得一见的高门小姐,衣裳华贵,莞尔而笑,双手举线,露出纤细的手臂,莲步轻移,在草地上嬉笑奔跑,全然未把比赛放在眼里,只是尽力追求展现完美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