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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姓杨名礼,是这次赴宴的宾客之一。
杨氏是个大族,本家分出去繁衍生息的不少,这杨礼,跟之前章玉碗他们认识的杨园,说起来还是刚出五服的亲戚。
章玉碗站在那里看热闹时,听周围人七嘴八舌,已经差不多将这杨礼为人和事情经过给拼凑出来了。
杨礼生性风流。
说风流还不太确切,应该是好色。
他在家时,有些姿色的婢女基本都被他调戏过,纳入房中的更是不胜其数,若说杨园的爱美色还有些底线,那杨礼只要看上了,就会千方百计弄到手,甚至是不择手段。
门外哭泣的,正是他带来赴宴的两名美妾之一。
她抽抽噎噎,说两人原本吃菜喝酒,耳鬓厮磨,杨礼在宴席上已经喝了酒,回来又喝了好几杯,酒劲上来,正拉拉扯扯准备行好事,杨礼突然两眼翻白,一头栽倒在地上,几下抽搐之后,连气儿都没了。
美妾下意识大叫,这才惊动了旁人。
郑漓听罢,虽然表情还是不好,但总算暗暗松一口气。
杨礼的情况,听着像是得了“马上风”。
他既是生性好色,又喝了那么多酒,情动之下突发急症,郑漓也是见过的。
这说明死因与郑家无关。
但杨礼来者是客,在老爷子大好的日子出事,毕竟不吉利。
杨家几名仆从面面相觑,显然也想到这一层,都有些手足无措。
郑漓沉下脸色,质问他们:“你们怎么伺候的?你们家郎君在你们眼皮底下都能发生这种事,我必要修书一份给杨老先生!”
杨氏家仆忙跪下来,连声喊冤。
“郎君回来之后就将我们都赶出来,说他要与瑢娘子好好温存,我们也不敢打扰,谁知道、谁知道——”
“杨礼是被毒死的。”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郑漓骤然望向陆惟。
后者正在察看桌案上的酒杯和酒坛子。
“将那女子提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郑漓没来得及说话,美妾已经被杨家仆从粗暴拽进来,他们现在巴不得赶紧摆脱伺候不周的责任,如果杨礼真是中毒而死,那就是郑家出问题了。
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陆惟一概不管。
“这酒,你喝过没有?”他问美妾。
“没有!”美妾慌忙摇头,“奴奴也不知这酒从何而来,郎主只说是、是可以壮肾气的,昨夜也喝过,当时是无妨的啊!”
“谁送的?”陆惟又问杨家仆从。
几人自然说不上来,其中一个平时经常跟着杨礼进进出出的迟疑道:“这酒好像是郎君来山庄时随身带着的……”
“这酒到底有什么问题?”郑漓忍不住插话。
他不信陆惟只看几眼就能断定酒有问题,这可比神农氏还要玄乎了,起码炎帝还要尝过呢!
陆惟倒也没卖关子:“这酒是乌头酒,的确有壮阳功效,但里面的乌头被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