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随着一阵响亮的鼓掌声“推门而入”。
不管是常升,还是还在消化常升驭人之道的讲义的钟离,都起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朱标迈步进殿,走到了钟离的身侧,双手虚托着将其扶起。
“自大明日报建设的这几月起,随着报纸的推行,无论是时政的推行,民心的归附,都令朝廷的影响力提高了不少。”
“此政通人和之象,报社功不可没。”
“钟卿更是劳苦功高。”
“更别说还有分社充当的耳目之功,以及大明十三省上下每旬两更迭之物价表。”
“孤当为卿表功。”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姿挺拔,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温声细数着他的功劳,还要为他表功,那一瞬,为报社内部的人事纠纷困扰到彻夜难眠的钟离,真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泪目冲动。
为免君前失仪,只得拱手躬礼,情真意切的说道:“太子殿下知遇之恩,敢不效死力。”
只是他却没看见。
他身侧一案之隔的常升脸上,那复杂莫名的唏嘘感叹。
朱标拍了拍钟离的肩膀。
宽慰道:“今后若有疑难,除了找少詹事请教,卿也当多思多想,报社庶务,还需卿挑起重任。”
“实在有难,少詹事与孤,都是报社坚强的后盾。”
“臣谨记。”
“除此之外,报社招人还需注意一条。”
“报社自负盈亏,官员的任免,也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孤希望,纵是日后从科举中取士的人才,最好也是身家清白,如卿一般,忠直可靠之辈。”
“哪怕任执拗之人,也莫用圆滑之辈。”
“世家豪门,勋贵子弟,高官之后,一概不许入报社,此为定例,钟卿可能做到。”
钟离听的心潮澎湃,再次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诏令,臣铭记在心,今日回去,便令人将其纂刻,列为报社人员录用任免的第一条铁律。”
朱标满意的点点头。
笑问道:“卿与少詹事可还有公务?”
钟离直起身,眨了眨眼,扭头看向身侧,见常升手中已端起来桌案上的茶盏,冲着殿门抬了抬颌,顿时醒悟道:“臣告退。”
看着钟离轻手轻脚的退出偏殿,还小心翼翼的合上来殿门。
朱标这才在常升的对面落座。
看他行云流水的冲泡起一壶新茶,不由得调侃道:“难得有几日偷闲光景,你不在家将养,垂幸美人,怎么来宫里当值了。”
说着,他还指向了常升身侧的奏书堆道:“还是说,你疲懒够了,准备自即日起作个当世管仲,再世诸葛了?”
常升将斟好的清茶置于朱标面前,没有接他的话茬。
浅笑着反问道:“姐夫这几日大小麻烦不少吧,驭人的手段明显见长啊。”
朱标挑了挑眉。
“有说道?“
“当然,由头都在叔伯那封圣旨上。”
“怎么说?”
常升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嘘了口气。
“我也是那日下值后才回过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