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慈音便拉着谢筝往上飞了一段距离,他垂眸看着脚下,似在思索破入之法。谢筝看了一会儿,挠了挠头:“要不我直接来劈一剑?”慈音立刻笑了起来,说道:“不可,玄女是七神座之一,哪怕已经神隐,她的洞府,绝不能硬闯。”说的也是。谢筝打消了一剑破开这座洞府的打算,抬起手掌,掌心瞬间涌出一片闪烁着粉蓝电光的雪色光芒,那是倾泻而出的神力,急速跃动流转着,萦绕在他们周身。慈音知道她不会轻举妄动,所以压根没打算阻拦,他也想看看,谢筝到底想到了什么法子。很快,在他们周围凝结许久的神力,转瞬散开了去,没入了两侧海水铸成的高墙之上,原本已经平息的海水,陡然翻涌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掀起狂澜,神力裹挟着如注的水流从水墙上泻了下来,直直落到才露出一角的屋顶上,将那些恶臭烂泥冲刷干净之后,谢筝又如法炮制,将污水引走。就这么坚持几个来回之后,那座巨大的宫殿,终于显出了身形,虽然外层已经破败不堪,但依稀能够看到往日的辉煌和荣耀。“就是一座宫殿而已,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勉强有了下脚的位置,谢筝一边嘟囔一边拉着慈音落了下去。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座宫殿外头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但存在感极强的屏障,方才她那么粗暴地清洗外头的污泥,屏障纹丝不动,看样子是将这座宫殿保护得很好。但是肉眼可见的,整座宫殿损坏破败得又太厉害,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宫殿残破的朱色大门外,只要往前迈出一小步,便能进入这座宫殿。谢筝有些犹豫,眼看慈音要伸手推门,她连忙扯住他,将自己方才的发现说了一遍。慈音闻言,沉思了一瞬,说道:“你说的这层保护屏障是存在的,我也能感受到,至于这座宫殿会逐渐破败下去,想来是因为它的主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没有足够的能量维系下去。”顿了顿,他从袖中取出一根木剑,尝试着推了推门。大门应声而开,长长的吱呀一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于此同时,宫殿内部便一清二楚地出现在眼前。门后是一条笔直宽敞的神道,直直延伸到很远的远处,几乎要看不到尽头了,而神道两侧,则立着一排又一排乳白色的立柱。仍能感受到神圣威严的属于七神座主神的威压,但也仅此而已,昨日黄花早已随风逝去,对他们产生不了丝毫威胁了。两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一起踏过高高的门槛,顺利无阻地进入了殿内。只是在屏障外与屏障外,这座宫殿给他们带来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方才只能隐约感受到已经逝去的七神座余威,进来之后,那种让她背后起冷汗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谢筝脚步微微顿住,搭在折月剑柄上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气,好似随时都要拔剑而出。她的声音充满了疑惑:“玄女真的死了吗?”这座宫殿之中,充斥着陌生的极具攻击性的神力。谢筝忽然有些后怕,如果她方才真的一剑劈下来,指不定会遭受更致命的反击。“这不重要,我们进来是为了寻找常羲神尊。”听到他的话,谢筝沉默下来。她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张道陵找人会找到这种地方来,而且不愿自己亲自下来,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还不知道这座宫殿藏着什么蹊跷,冥凤利用玄女残余的神力,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沿着神道往里走。“你看那些柱子上,是不是刻着阵纹?好奇怪啊,阵纹是这么画的吗?”谢筝是个纯粹的剑修,虽然对于阵法与符法也有所涉猎,但毕竟不如剑法钻研得深,因此看到面前立柱上繁复的刻纹,不由得陷入了怀疑。慈音方才就在看这些纹路了,见她问起,便说道:“是普通的封阵阵纹但是反着画的。”谢筝:“?”“反着画的吗?”像这种洞府,起阵大多是防御或者保护作用,若是反着画那这大阵的作用岂不是也会遭到破坏?“看着不像是被后来者改的,更像是出自玄女本人之手,神力浩瀚,非是一般仙神能及。”慈音大约是很确定,所以才会如此直言不讳。谢筝愣了一下,心中陡然升起一个极为不好的念头:“我不精于阵法,封阵反着画,岂不变了困阵,是吧?”慈音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没错,这座宫殿出现在此处应当是为了困住某些东西。”至于到底是要困住什么东西谢筝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会是为了困住冥凤吧?”慈音闻言,叹息着摇了摇头:“有可能,但还不确定,再往里走走。”于是两人继续往里,走了约摸一刻钟的样子,神道依然看不到尽头,两侧的乳白色立柱,依然散发着纯正的极具古神威严的神力。谢筝边走边四下张望,慈音忽然顿住脚步,她一个不妨,撞到了他肩膀上,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慈音拉着她往最近的一根立柱走去,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凝出金色的佛光,往立柱表层涂抹上去。没一会儿,佛光没过的地方,又浮现出一层更加扭曲怪异的文字,字里行间都弥漫着汩汩黑气,妖邪至极。“这这是血祭一类的阵法吧!”就算是谢筝这种不精于阵法的,也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一层障眼法,一层反画的困阵,是为了掩藏这个血祭阵法?”谢筝越说越惊讶,最后忍不住抬高音量,惊呼起来:“张道陵不会坑我们的吧?明知道下面有困阵有血祭阵法,还让我们下来?”“不会是想让我们死在这里吧?!”:()截胡龙傲天男主气运后我修仙贼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