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钥匙,“这是我库房的钥匙,库房机关就在我跟你说过的那副《群花争芳图》的后面,只是你当时没注意,库房里有我所有的家产,以及我所有的贪-污-行-贿以及以私的证据,若是我违背了誓言,你就拿到这些证据告到御前,绝对能让我反劫不复。”
他在朝堂上想来滴水不漏,油盐不进,没人能抓到他的弱点,可他这第一次将自己的所有弱点全部拱手呈于人前。
宋玉一脸怀疑,“你难道也会做那些贪官做的事?”
“这其实也不能叫贪官做的事,只要是官都贪,之上没人可以避免,水至清则无鱼,我也不例外,只是坏的官员只贪钱,不办事,好的官员一边贪钱,一边办事,我身居高位,来往拜访的人太多了,若是我不去参与其中,有些事情就没办法进行。”
宋玉想起之前自己准备攒钱去拜访他的事情,于是好奇地问道,“一般人去孝敬你的话,门槛大概是多少?”
他如实回答,“江南水田百万亩,姑苏市区整街商业铺子,或者铜矿,银矿经营权之类的吧。”
宋玉默了,还好自己没傻到想要用钱去贿赂这些京城官员,照他们这些胃口她就是攒一辈子也攒不够。
意识到他手里这个钥匙到底有多么值钱后,宋玉有些不敢相信,他要把这值钱宝贝给她。
“你真要把这东西给我?”
“你是我娘子,我的东西便是你的东西,不过,我有个条件。”他的神情严肃。
“什么条件?”
“我发了誓了,你也要发誓,发誓会一辈子跟我在一起,永远不背弃我。”
宋玉迟疑了一下,“这东西我不要了。”
梁揽洲把钥匙给她,无疑是把命门也给了她,里面的意义过于沉重,但是她并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让他失望。她对自己并没有信心,或者说对于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并没有信心。
经过这些事情,梁揽洲早已经明白宋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出她脸上迟疑,猜出她心中所想,顿时又变色陡变,脸上失望至极。
他站了起来,质问道,“你害怕我赖上你是不是?你害怕对我负责是不是?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跟我重新开始,都是骗我的?”
一声声的质问带着莫名的委屈与凄凉,宋玉见他情绪不稳,于是拉住他的手安抚他道,“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个东西过于沉重了”
梁揽洲打断她,“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是怕跟我沾上惹不清的关系!”
宋玉哑声,无力反驳,只得道,“好吧,那我就先拿着,替你保管着,你要的话,随时可以拿回去。”
他将钥匙给了她,又催她发了誓。
宋玉只好举着三指在他的监督下发了誓,他这才心满意足放过她。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宋玉用没有受伤一边的手拉住他,“走吧,回去吃饭。”
他在原地磨蹭不动,磨蹭了半天,等到宋玉不耐烦了,他才慢吞吞的说,“你受伤了,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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