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立刻回头,看到了赤脚向她走来的梁拦洲。
他披头散发,一头缎子般的头发,跟那个人一样油光发亮,一直垂到臀部,他赤着脚走近她,离得近了,宋玉还闻到了浅淡的桂花香。
他走到她的身边,宋玉这才发现他也如同那个人一般高,需要她稍稍仰头才能看清他。
她早该想到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她抱有恶意。
跌落山崖不一定就是死了,也有可能奇迹生还,这个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她的声音冷静点的有些可怕,“这些都是你画的?”
他定定的看着她,“是。”
梁揽洲,字灵均。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目光所及之间,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也没说。
他率先打开沉默,“怎么了?”
宋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举起手里的画卷,语气平静带着些许稍稍下属对上机恰到好处的讨好,“找到了大人。”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像是只是单纯找到了画要把画给他一样。
他的眼底划过浅淡的失望,怒气,不甘心,种种,但却终是一闪而过,转眼化为虚无,他的表情又成恢复高高在上的样子,带着些轻薄的鄙夷,他接过卷轴,连看也未看便冷淡道,“哦,那你就滚出去吧。”
宋玉抿抿唇,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应当如何让面对他,是应该跪地忏悔,还是当这一切不曾发生,她都做不到,她既不后悔曾经所为,也无法直面恢复身份的他,不如就装作原来的不认识吧。
还没等她踏出门,就听见身后倒地的声音,她猛的回头,发现他捂着胸口,一双眉拧在一起,脸上痛苦难耐,青白之色更甚。
宋玉来不及多想,就大喊道:
“松竹!松竹!快叫大夫!”
等到大夫来之后,梁揽洲已经昏迷了过去。
松竹急忙领了大夫前去查看,大夫放下背包,开始细细得到诊脉起来。
等到大夫查看完梁揽洲的状况,松竹焦急的问道,“大夫,我家大人怎么了?”
大夫并不回话,反而拿了根银针在梁揽洲手指上戳了一下,指腹很快就冒出米粒大的血滴,大夫用手指沾了些,放在嘴里尝了尝,而后脸色愈发沉重。
大夫沉吟一声,“你家大人平日可有什么症状?”
松竹仔细回忆了一下,“大人平时身体就不好,畏寒,气色也不好,前些日子更是有了心绞痛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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