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微开着她修修补补的二手夏利,载陈淮越去附近唯一一个还开着的夜间大排档,陈淮越说:“你的车窗玻璃被砸碎过么?”
林希微没有隐瞒:“嗯,上上周的事情,当时我把车子停在工厂附近,赶着拿文件进去,把包落在副驾驶上,一回来,车窗就被砸了,包没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总不能两个人一起担心,反正包已经被偷了,只丢了钱,关键材料都没丢。”
陈淮越笑了声:“林主任现在财大气粗了。”
林希微把车停好,提起电脑包,绕到另一边的副驾车门,给他开门,笑眯眯:“是啊,所以今晚我请客。”
“寒酸。”陈淮越打量了下大排档,大多是附近下夜班的职工。
“虚荣。”林希微回他。
两人并排坐着,夜间的个人自由主义气息不再压抑,林希微原本还在想,他们十指紧扣是不是不太好,但后面一桌的男女已经亲起来了,前桌的人也紧紧地拥抱着。
好在陈淮越只是玩着她的手指,他问道:“你本来准备回鹭城的吗?”
她给了个确切的答案:“嗯。”
“然后呢?”
“我看见了你的车牌。”
“这辆车我才开过两次。”
“我记得你所有的车牌号。”
陈淮越望进她的眼睛里,笑意浮现,问她:“不困吗?”
“困,但是,我想见到你。”
陈淮越知道她带着便携电脑和文件,显然还有许多工作,但她选择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连夜开两百公里的车去见他,她的眼睛都还有明显的红血丝,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等紫菜肉片汤上来,她一吃完,他就道:“回酒店睡觉。”
开车的林希微再次问道:“只是闭眼睡觉吗?”
陈淮越但笑不语。
林希微又道:“看来成了彼此怜惜的革命同志了。”
来回是一条路,这会的陈淮越让她看一眼前方路过的工地,说:“年初越程拿下的两块虎城的地,已经开建了,月初售楼许可证批下了,预计下月开盘。”
林希微好奇:“我听说去年越程旗下的三个楼盘项目,赚了两亿多。”消息来自连思泽,他想说服林希微放弃上市项目,专心回归房地产,那时正熬夜核对省钢铁厂一千多份房产证的林希微和倪知禾把牙都快咬碎了。
同样都是累死累活,她们跟陈淮越的收入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