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两人去洗手间洗漱,林希微殷勤地给陈淮越拿漱口杯和牙刷,两人这几个月都没什么时间见面,她从镜中发现他眼下也有和她一样的淡淡青黑。
他们在镜中看着彼此,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最近辛苦了,陈老板。”
“林律师需要好好放松休息一下。”
陈淮越卧室的浴室里有个很大的浴缸,他带着她躺在温热的水流中,她很坦诚地说她很累,不想动,所以只能让嘴硬的陈总来完成这个愉悦且松弛的活动。
事毕后,林希微昏昏欲睡,还强撑着帮他吹干了头发,最后他给她吹发的时候,她抱着他劲痩的腰,靠在他胸口,闭上了眼。
“希微。”
“嗯?”
“有没有想我?”老生常谈。
“很想。”这是真心话,“收到你在电视台的元宵祝福时,就很想很想像现在这样,一转身就能抱住你。”
他把她抱上了床,还有很多话想聊,但两人都太累了,尤其是希微,创所后的第一年,她做了太多项目,压力比其他人都大。
卧室的顶灯还没关,直直地照在林希微的眼皮上,她翻了个身,埋头在他胸膛,轻声道:“眼睛刺疼。”
“什么?”
她声音含糊:“你快去关灯,我最近干眼症又开始了,以前留学时候得的……压力大,就容易复发。”
陈淮越眼皮一跳,瞬间就想起了当时他看见的李从周和希微,他下意识要问:“李从周……”又觉得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伸手关了灯,他当时又做了什么事?
“他照顾过你是吗?”这时候又庆幸,还好当时有李从周帮忙。
他闭上了眼,好一会,又不甘地睁开眼,在黑暗中盯着她的睡颜,循循善诱:“报恩以身相许太老土了,知道吗?我们在心里记得李从周的恩情就好了……嗯,你不说话,看来你默认了。”
……
对于林希微来说,一整个1996年,就是忙碌、沮丧和崩溃交织的日子,因为她一个人要顶着三个板块前进,律所的管理、房地产法律服务的推进和资本市场业务的开拓,她分身乏术,看似蓬勃发展,但三个板块都很混乱。
连思泽和倪知禾的意见不同,开合伙人会议时,总能吵得不可开交。
连思泽说:“我知道做上市和并购很好,可是我们没有这个精力,一个项目下去,就要花个一两年,你们鹭贸才签了多少钱?60万。”
倪知禾的确是低价签的,为的是先积累项目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