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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在那之后(第1页)

明教未央宫阿紫坐在铜镜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任凭身后的婢子替她挽发佩戴珠钗,一点绛唇,明眸亮若秋水。霜哥哥已经离开昆仑有些时日了,这么久未归也没有一丝消息,倒是尊上前些日子回了昆仑就日夜待在大紫明宫未曾出门。倒是有些担心霜哥哥了。“你们先退下吧。”她轻声道。“喏。”婢子们纷纷退下。她站起身,轻声掩唇轻咳,一双美眸望向窗外,流转着担忧之色。霜哥哥,何时回来,阿紫想你了……大紫明宫偏殿大紫明宫的偏殿外,站着两个看守的暗卫,门上挂着一把重锁,四周一片荒芜,死寂一般的压抑,让整个偏殿弥漫着一股隐隐约约的死气。冥月坐在躺椅上,右手之上握着一只玉盏,轻抿一口,抬眸看了一眼被铁链紧紧束缚住的人身上。泠霜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重重地喘着粗气,殷红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过,留下几道血痕,他的双手被镣铐锁在半空中,腕部尽是被镣铐摩擦之后留下的淤血痕迹。“你还能坚持多久?”话音未落,一鞭就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泠霜低垂着头,无声息地合上双眼,彼岸花毒一点点侵蚀着他的身体,浑身上下的剧痛几近让他对皮肉上的痛处麻痹了。见他沉默不语,又是一鞭狠狠挥落,在他满是伤痕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血从伤口之中沁出落在脱至腰间的白衣上,绽开一朵血花。“倒是有些骨气呢。”冥月厌烦地将手中挂满倒刺的鞭子丢在地上,秀眉微蹙,一手捏住了泠霜的下颚,逼着他抬头。他闭着双眼,这些年在明教他学会了忍耐,无论面对怎么样的折辱,无论面对怎么样的伤痛,他都已经能够忍耐到不露一丝。“本尊想这彼岸花毒似乎还不够强烈吧。”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胸口那一朵鲜艳的彼岸花纹,阴阴笑着。他不由得一颤,徐徐睁开了双眼。冥月玉指轻触刚刚留下他身上的鞭伤,他浑身不由自主的一抖,咬牙忍着,皮肉撕裂的疼痛还是那么清晰。她当着泠霜的面将沾染着他鲜血的手指放进口中吮吸,漆黑的寒眸之中掠过一丝满意,这血的味道果然很是诱人,还有一抹熟悉的感觉。“我的圣子啊,可别小瞧了这彼岸花毒,它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呢。”她松开了捏住他下颚的手,微笑着朝着偏殿大门走去,“好好享受吧,对了,忍不住了就随时告诉我。”泠霜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垂下头。被关在这里也不知几日了,粒米滴水未进,彼岸花毒一次比一次发作剧烈,这个人意识都是恍惚,四周只剩下一片死寂。周身剧痛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朦胧之间光影重叠,残影晃动着。真是可笑,没想到他泠霜也有一天会落得如此境地。“咳咳。”他喉咙一阵抽动,一口淤血瞬间涌上喉头,溅落在身前的地上。身体已经到快极限了。他眼神逐渐迷离,眼皮越来越重,他紧闭上双眼,失去了知觉。南楚?宁心小筑白潇潇随着沈临到了宁心小筑的风语亭,沈初沉坐在亭中,见到白潇潇和蔼一笑。“沈伯伯。”她走到沈初沉的面前,欠身行礼。“不用那么多礼,坐吧。”沈初沉指了自己身边的石凳,示意白潇潇坐下。她在沈初沉的身边坐下,感觉现在的沈初沉似乎没有之前初次见面时候的那种冷彻,浑身散发着戾气,此时收敛了原来的寒意,那种和蔼之意暖暖的就像慈父一般。她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在世人眼中的风陵阁阁主对于生杀予夺不过是眨眼之间,平素里总是冰冷着一张脸,没有一丝感情,冷漠到让人无法接近。“沈伯伯叫如雪来,可是为了长风?”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大致猜到了沈初沉寻她谈话的内容。果然这是一个聪明的丫头。沈初沉暗自想着,只不过这脾性倒是与如月大不相同。“也不尽然。”沈初沉面不改色,“我与风儿之间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他对我隔阂颇深。”她自然明白,沈初沉是沈长风的生身父亲,可她在沈长风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从来未曾听见沈长风叫沈初沉一声父亲,只是如同外人一般称他为阁主。“我似乎从未听见过他唤您父亲。”她凝眉。“自从阿念死了之后,我与风儿之间便是如同你所见一般,未曾叫过我一声父亲。”听到沈长风的母亲,白潇潇忽的想起了那时候在长风渡发生的那些事情,听沈临说过,沈长风每年到他母亲祭日之时都会一个人到墓前呆上一夜。莫非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与沈长风的母亲有关!“呵,那些往事我已经尘封多年。”沈初沉眼眸之中满是悲哀,一提及那个人他就会乱了心境,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痛,“如今回想起来,倒是有些感伤。”“既是如此,愿闻其详。”她轻声道。如果知道了长风与阁主之间的隔阂所在,或许也可以缓和沈长风与阁主之间的关系。十多年前?风陵阁沈初沉跪在沈家的祠堂里面,一身素衣,父亲已经将风陵阁的位置传给了自己,台案上放着沈家世代先祖的牌位,他必须在这里净身七日,出去之后才是真正的风陵阁阁主,这也是历代阁主留下的规定。而今日正是最后一日。沈靖站在祠堂外,手里紧紧捏着一封从北川寄来的书信,上面没有署名但画着一枚桃花印,这是无念与沈初沉之间约定俗成的信物。念夫人自从六年前独自离开风陵阁之后就杳无音讯,二哥整个人就沉寂下来,对烟夫人也只是礼数周到,其实二哥一直都在寻找念夫人吧。只是若一个人有心避开你,想要寻到怕也是不易。如今却想尽办法送来这一封信,怕是有什么急迫的困境,让她不得不寻求二哥的帮助,只是沈家祠堂没有允许即使是嫡系子孙也不可随意进入,更何况今日父亲好像带着一队人出去了。沈靖紧紧攥着那封信,犹豫不决。父亲在这个时候出门,还特意在二哥净身之日,怕是在谋划什么不让二哥知晓的事情。必须将信送到二哥手里!:()长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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