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一两个月的假期,但至少还有两三天。’
陈惊璆捧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师姐说我没经验,推荐了一个网站。’盛明安沉『吟』几秒,叙述道:“哥,我看了小电影。”
陈惊璆瞳孔紧缩,原来这就是盛明安新学到的知识?
他脑海里忍不住想象盛明安录下这段话时的模样,他躺在床上,喜欢用被单蒙住头,半阖着眼皮,懒懒散散没有骨头一样,因为他一从学术的舞台走下来就会变成一个令人发指的懒人。
举手投足,明明没有什么撒娇的意思却像是不停的撒娇,面无表情说着抱怨的话也像是求抱抱。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有点好奇。’他停顿了六秒,陈惊璆死死盯着录音时间表数着秒,等盛明安下一句话。
终于,盛明安好像从不理解的矛盾中寻找到一个解决方法,说:‘哥,你跟我试一试吧。’
陈惊璆猛地抬头捂住嘴鼻,感觉到鼻腔处一股热流下来,随手抽出纸巾擦掉,果然白纸被染红。
他很懊恼,咬牙切齿,垂下头,擦干鼻血,恨恨地盯着发光的手机屏幕,恨他此刻和盛明安距离那么远,恨现在就算买到机票也不可能被放行出国,恨他自作聪明偏要留在核工业研究院,否则哪有盛明安这样不知死活撩拨的机会!
陈惊璆用力的擦干鼻血,面无表情的扔进纸篓里,将盛明安那端录音保存下来,还设置密码和几道锁,非常宝贝的存放在特别安全的地方里,不知情还以为这是什么机密文件。
这时有人敲门,“惊璆?”
是院长。
陈惊璆抓起椅背的套披在了大腿上,盖住不正常的地方,然后喊道:“进来。”
院长推门进来,见他最得意的学生穿一件高领黑『毛』衣、腿上披一件外套,端坐在椅子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毫不在意,和蔼可亲的关怀一通、叮嘱几句,再说一下接下来所里的科研计划以及对陈惊璆的重视便没了。
陈惊璆沉着应对,时不时应说两句,总能说道关键处。
院长见状,颇欣赏他的敏锐,也觉得该嘱托的话都说完了,于是起身,突然看到纸篓里染血的纸巾不由问:“你受伤了?”
陈惊璆沉默几许,说道:“天气干燥,上火。”
院长懵了,“大冬天的,也上火?”
陈惊璆吐出几个字:“水土不服,饮食不当。”
院长恍然大悟,陈惊璆是北方人,他们这地方位于中西南地区,饮食重油重辣,确实容易吃坏肠胃,是他们考虑不当,应该改。
院长决定今晚去提一下这件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不用送我。”
作势起身的陈惊璆又顺势回位置,目送院长离开,独自在没开灯的屋里静坐半晌,没忍住诱『惑』,又打开手机那条录音,反反复复播放盛明安那句邀请似的话。
他这边备受折磨,盛明安那头心安理得徜徉在灵感激发的物理海洋里,闭关多天,困了睡一觉,梦里都是超导电子对游来游去的身影。
时间一跃,四天过去了。
盛明安终于走出宿舍,却是拨通研究所的电话,通知团队接收他的邮件准备实时指导实验。通讯完毕,他去采购足够度过两周的粮食,又亲自去找维斯教授批准他更改期末考试时间和课题提交时间。
it很重视学生的选择,如果考试发生冲撞,可以申请更改。如果心不佳,可以申请延长考试时间或延迟课题提交时间。
维斯教授:“理由?”
盛明安面不改『色』:“我四个月没有见到男朋友了。”
维斯教授的瞪着他,镜片下滑,没有阻隔,导致目光无比锐利,他盯着盛明安,后者不动声『色』、不退一步。
对视半晌,维斯教授低头:“延迟一周。”
盛明安顿时一:“谢谢板。”
争取到宽裕的时间,盛明安连接研究所投入到实验中,为他即将诞生的超导新理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