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认为的意思吗?”
“嗯。”盛安淡说:“我下午有空。”
陈惊璆的手掌按住盛安的后脑勺,“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
说完便拉着盛安走出门口,柱子旁放了一把雨伞,他拿起伞撑开,把盛安护在怀里,冲入雨幕里,渐行渐远。
十来分钟后,人到了校附近的特『色』街,先近找了个面馆解决午餐,然后七拐八拐进入颇为安静隐秘的巷道深处。
无论前世今生,盛安没来过这里,偶尔几次路过巷道口,瞥一同校青年们三三进去或出来不感兴趣的走了。
舍友很喜欢到这里来玩,经常在宿舍里聊起相关话题,所以尽管从没去过的盛安知道巷道里头有电竞网吧和电玩城,有旅馆。
盛安:“你带我来玩游戏?”
陈惊璆捏紧盛安的手,回头看他,出乎意料的头。
盛安惊讶:“我不喜欢玩游戏。”
陈惊璆:“不是沙朗他们玩的那种电子网游。”
沙朗他们经常玩魔兽、撸啊撸和王者,盛安是真的不喜欢。
但是不是这些,那是什么?
盛安『迷』『惑』。
陈惊璆:“走。”
盛安跟在他后面,穿过外表破旧但内里装潢豪华专业的电竞网吧、蓝光霓虹闪烁的电玩城和看上去颇为廉价的旅馆,来到后面一栋四层高楼的二楼。
一楼是酒吧,因为是白天+雨天,没有客人,酒保懒散的靠在桌边擦酒杯,窗户边躺了一只圆滚滚的狸花猫。
酒保瞟了人,没理睬。
盛安感觉很新奇,他从未来过这些地方。
跟随在陈惊璆身后,好奇的左顾右盼,这是他陌生的世界,是陈惊璆熟悉的世界吗?
到了二楼。
二楼十几个人,右边一排绿『色』台球桌,其中几张有人在打球,旁边有人在看。
陈惊璆开了一张台球桌,扔给盛安一根弄好粉的杆子说:“台球有很多种打法,认可度最广泛的一种是斯诺克,英式比赛台球。个人而言,我喜欢打鲁尔球。鲁尔球是美式台球,诞生于酒吧、街头巷尾,混迹于酒吧、街头巷尾。”
盛安不解他为什么说这个,但是认真听:“我不会玩。”
陈惊璆:“我教你。”
盛安:“很好玩?你很喜欢?”
“谈不上喜欢,但是是我解压的方式。”陈惊璆拎杆俯身,对准排成三角形的圆球堆击打白球,一脆响,圆球堆四下规则散开,一颗红球入袋。“我没告诉你吧,我没□□-拳之前,靠赌球赚钱。”
他起身、俯身,挥杆的动作不算标准但是随意,每一击力度轻巧而精准,台球上那些圆溜溜的球仿佛有了生命,变成一个个听话的士兵听从他的指挥。
盛安未曾见过打拳的陈惊璆,在见到了打球的陈惊璆,透过前这一幕,仿佛能看见十几岁的陈惊璆在鱼龙混杂的地下酒吧打台球,少年的神专注、孤寂、凶狠,像一匹离群索居的恶狼。
“在废弃车库改造的地下酒吧,破落的小巷里,每个下雨天会涌入一群人。他们是工人、生,因为没法『露』天工作所以躲进来,或者体育课逃,我会混入人群中,跟人开局,或者帮人打赢分钱。比捡垃圾赚得多,比打拳赚得少,不过胜在安全。”
台球室里的音渐渐远去,盛安耳边只剩下陈惊璆的述说。
他通过另一种方式参与见证了从前的陈惊璆。
“我很久没打球了。”陈惊璆说:“偶尔是会来打一盘过瘾,挺有意思的。安静、专注,睛和注意力在颗球碰撞和碰撞之后的轨迹,一一解决掉它们。你要吗?”
盛安听见自己说:“我……试试。”
然后陈惊璆走过来,从背后拥住他,握住他的只手,教他怎么用球杆、怎么看球的运行轨迹,解释台球比赛的规则。
这不是他们最亲密的候,因为陈惊璆总是喜欢凑过来搂搂抱抱,而盛安信任他,所以无所谓他的接近,习惯了亲昵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