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挚友——降谷零。
头几天的时候他就在纠结要不要约诸伏景光一起,但偶尔几次遇见,看见对方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他还是打消了念头。
两年前诸伏景光结束卧底任务回归警察身份,伊达航在与他的相交和相处间逐渐感受到了好友这些年的变化,但这种事外人说一千遍道一万遍都对当事人起不到什么作用。
所以伊达航也只能在两人难得空闲休假的时候陪着他喝一顿酒,用陪伴给予好友力量,期盼他能好过一点。
不奢望他能走出去,只希望他能稍微放过自己一点。
但很可惜,这种温和的方式对诸伏景光真的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表彰大会过去没多久,伊达航那天正在值夜班,突然接到了风见裕也的电话。
他与风见裕也其实也说不上有多熟,只是以前偶尔会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罗咖啡厅碰见,对方那个时候还自称飞田。
因为安室透的原因,波罗的客流量非常可观,伊达航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座位了,用着安室透身份的降谷零就将他和还叫飞田男六的风见裕也排到了一个桌。两个人在食物上桌前简单的聊了两句。
后来再见就是震惊了警视厅与警察厅的跨国犯罪组织被一网打尽,为功臣们举办的表彰大会。
伊达航那天对着降谷零挂在墙上的遗像沉默了很久,与几年前分别对着另外两个挚友的遗像同样的沉默。
然后他就听见了压抑的哭声。
鼻青脸肿,西装外肉眼可见的所有地方都被白色的绷带包着,一条腿还打着石膏,只能拄着拐杖单脚站立的风见裕也就站在他身侧,泪流满面。
注意到了伊达航的视线,他才停止了眼泪,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大致话题都绕不过降谷零,伊达航偶尔还从他嘴里听到了一点诸伏景光的消息。
“诸伏他还好吗?”
风见裕也单臂抹掉了泪水,才摇了下头,“还好……大概吧。”
这值得深思的停顿就在不久后伊达航接到风见裕也深夜打来的电话里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诸伏景光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连着发了三天的热了,却还在连轴转,已经好几天没有离开过办公室了。
伊达航在风见裕也的默许下来到了零组的办公区域,他没有乱听乱看,径直进了诸伏景光的办公室,把意识都已经恍惚,完全凭着身体本能在做审阅工作的黑发男人用力拉出了办公室。
已是深夜,零组里只有几个负责夜班的警察。风见裕也应该是和他们提前只会过了,此时公共办公区域没有一个人,就连风见裕也也不在。
连日来的担忧、关心、悲痛和愤怒在伊达航亲眼看见诸伏景光的状态后终于压抑不住的爆发了。
他没有动手。而是几乎拿出了当年还在警校的时候被好友打趣可以和“魔鬼教官”鬼冢八藏相媲美的可怕气势。
他把诸伏景光狠狠骂了一顿。
骂他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骂他在糟蹋降谷零对他的关心,骂他现在这幅样子不会对得起任何人。
“降谷的死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难过!和萩原、松田那两个家伙死的时候一样难过!”
“可是诸伏!你想想!如果降谷他知道,你在他不在之后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你这幅,我们这幅没有出息的样子,他知道了看到了,该有多难过?!”
伊达航说到最后眼泪也淌了一脸,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警校时五个人辛苦但却快乐的回忆。
然后,这些美好就都被现实的玻璃渣划的粉碎。
诸伏景光一直沉默不语的听着他的话,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最终他闭了闭眼,哑着声音对伊达航说了一声‘对不起’,身体就彻底撑不住的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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