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被压制住。
宋瑾眼冒泪花,拼尽全力推病人,但是对方是魁梧的男性,力气不是一个量级。
她只能挣扎着喊,“郑医生……”。
寄希望于有人推门进来。
病人没有其他举动,就是死死盯着她,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宋瑾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减少氧气消耗,虽然脖子快要被按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安静下来,宋瑾只希望郑维国快点回来。这是她残存的希望。
气管被压住,呼吸困难,被窒息到头脑昏涨,手脚发麻,惊恐以及濒临的灭顶之灾让她的眼泪不受控地刷刷流下来。
这时病人突然松开了手,宋瑾顺着墙滑下去,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眼泪成股流下。
她这会犹如缺氧的鱼,拼命呼吸,找到一点知觉。
这时郑维国推开门进来,扫了一眼,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到底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朝病人温和地说,“小胡,回病房去。你的朋友小陈刚才还问我你在哪里,他找你有事。”
病人像被郑维国施了魔法,点了点头,朝门边走去。完全没再看墙角的宋瑾一眼,仿佛刚才不是他做得一样。
病人出去后,郑维国锁上门,快速走到墙角,把宋瑾扶起来,“怎么样?他刚才做什么了?”
宋瑾喉咙疼得厉害,都没法开口说话,抬手指了指自己脖子。
郑维国看了眼,宋瑾脖子上有一片明显的紫红色印记,一阵后怕。
“我送你去旁边的综合医院做检查,希望没有伤到气管和食道。”
宋瑾点头,这会她脖子如刀割火燎,特别难受,特别疼,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只能用鼻子快速小幅度的呼吸。
郑维国跟隔壁医院打了招呼,走快速通道,带宋瑾去呼吸科检查。
表面皮肤有一些挫伤,气管和食道的软组织有一些损伤。还好颈椎没有问题,不然就得上固定设备了。
为了能让宋瑾出去后不被路人注视,医生给她消毒了一下脖子,绑了纱布。
没其他大碍,就是最近吃饭和呼吸要小心一点。
宋瑾点头,“谢谢。”
说出的这两个字明显带着嘶哑。
郑维国很内疚,“我当时出去应该锁上门的。”
宋瑾摆手,这是他们都没料到的,怪不了谁。那个病人那么做,也是不受他控制的。可能他本意并不是如此。
后续的工作,宋瑾简单跟郑维国交代了一下,对方保证会按照文件,保质保量完成。
宋瑾打车回酒店。
路上,庄辰打过来电话,宋瑾没接。
等电话自动挂断,宋瑾给他发消息,只说自己处理完了事情,在回酒店的路上。
她不想庄辰担心,事情已经发生并且处理好了,等他回来了再说。
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街景,她心里很悲凉,很难受,同时后怕不已。一方面是因为刚才自己被伤这件事,另一方面是因为在精神卫生中心这一上午的所见所闻。
这世界上有一群人像是不生活在这个星球,他们的言行举止都不受控制,自己在饱受煎熬的时候,身边人也提心吊胆。
她清楚这是她这辈子穷尽所有可能都没法解决的难题。
情绪很沮丧、很低落,脖子也疼得厉害,整个人都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