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创业前期还失败过,刚刚有起色的慕羽公司垮下来了,迎来了它初期的寒冬。
她难以想象,郁烬在国外是背负着多大的精神压力,各种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情积压在身上,每天到处连轴转,大冬天的累倒了,之前身体没有恢复好落下的病根,一并找上他,差点去了他半条命。
还好那天郁父派去看着郁烬情况的人及时发现,连夜送去医院治疗,不然他可能在那个凛冽的冬夜,就那样撑不过来了。
郁烬也并不是像郁父说的那样没事,在巨大的创业压力和精神焦虑下,他患上过一段时间的躁郁症,躁郁症又被称作是双相障碍,是一种躁狂状态和抑郁状态交替发作的精神疾病。
哪怕是在他有迫切的治愈念头后,努力配合医生进行临床治疗与社会治疗,但是这种疾病的复发率较强,需要长期维持治疗。
记录上显示郁烬现已治愈,不再患有躁郁症,但温羽看到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觉得自己那一刻也犹坠冰窟,手脚发凉,呼吸都不由得滞住了。
连她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控制不住流泪都不知道。
一桩桩,一件件,让温羽觉得自己错得越来越离谱,她开始痛恨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自己非要执着于未知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等到有所成就,才觉得自己是时候和他在一起了,才肯告诉郁烬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些过去的苦痛都是没有意义的,那些错过的岁月也是充满遗憾的。
还好,她在知道这个消息前,已经让郁烬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否则现在她一定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温羽压抑地哭泣着,广场上人声鼎沸,周围有许多欢声笑语,只有她一个人,那么突兀,那么与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只有她默默缩在一个角落的长椅上哭。
她也不希望任何路人走过来好心询问她、关心她,就让她尽情放肆地痛哭一场吧。
那些人笑得越高兴,她就哭得越难过。
所幸,她哭了有一会儿,真的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放心地又哭出了一些声音,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自己呜咽的声音。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抚摸了几下。
温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哭得出现幻觉了,不然她怎么会听到郁烬在她身前说话的声音:
“阿羽,不要哭了。”
她权当这是幻听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流泪,直到真的有人抱她拥进了那个熟悉的怀里。
温羽的哭声蓦地止住,不可置信地慢慢从膝盖上抬起头,怔怔地望向身前的那人。
那一秒,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飞速后退,背景也虚化了,只剩下正半蹲在她身前,双手扶着她肩膀的郁烬。
他似乎来得很急,里面还穿着白天正式的西装,外面随意套了一件挺括的黑色大衣,头发不知道是跑乱了还是风吹乱了。
他们就在这个角落里,长久地对视着,眼神里诉说着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