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侯呸了一声:“亏他们想得出来?。”
“后来?的事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只说是韩英逃离了韩家,从此再无音信。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外放的外放,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知道这件事的,碍于现在韩尚书的地位,也就无人再提,渐渐的,京城的人就再也没有知道韩英的了。”
“不过我在想,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找,怎么?这两?年又开始找了起来??”侯夫人有些疑问。
这就是东陵侯知道的事情了,他悄悄说:“韩老妇人快不行了,已经没剩多少日子了,我听尚书府下人说,已经韩老妇人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遇见个妙龄少女就叫英儿,如今可能就吊着?一口气呢。”
“韩尚书最是孝顺,为了亲娘的病能好,可不得把人找回来?,让他多活些日子吧。”东陵侯说。
侯夫人却?是翻了个白眼:“谁都知道朝廷有律法,丁忧三?年,他这会儿正是往上爬的时候,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丁忧的风险,可不得快些找到人啊。”
东陵侯看着?侯夫人:“那这消息,咱们是说不是啊?”
“说啊,怎么?不说。”侯夫人说,“你不是说了,卖一个好,对咱们也有帮助的,他也记你一恩。”
东陵侯得到了夫人的首肯,第二日就给尚书府下了拜帖。
在东陵侯离开尚书府的第二日,尚书府里就派出了一队人马,往西辛府的云溪镇而去。
京城里另一个断肠人,就是从云溪镇离开不久的崔朝希,这个年他过得没有滋味极了,从前?觉得是山珍海味的东西,在他吃过田记之后,就觉得这一切都索然无味。
崔朝希,是征西大将?军崔众的次子,征西大将?军和韩尚书,一文一武,是现在陛下的左膀右臂。
而崔众的长子崔朝明,颇有其父之姿,崔众对这个长子教?养得极好,就导致两?个儿子的性子天?差地别。
崔朝希又一次叹气的时候,崔众看着?他:“你到底在叹什么?气?”
他是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一开口就是煞气,吓得崔朝希缩了缩肩膀。
崔朝希看着?他爹,哭丧着?脸:“爹,你没吃过那个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到底有多好吃!”
崔众扶着?额:“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整日里还是只知道吃!吃也没吃出个什么?名?堂,你如果还是这个样?子,今年过完年,你就跟着?你大哥去军营里历练吧!”
“爹!”崔朝希不可置信,“跟着?大哥,大哥会折磨死我的!”
在一边的崔朝明发话了:“既然你觉得你能吃出点什么?名?堂,我放手让你去做,但你如果什么?都做不好的话,明年你就跟着?大军开拔。”
崔众没插话,管教?幼子还是他这个长子做得更好一些。
崔朝希拿着?他哥给的两?千两?的银票,整个人都傻了,他看向喜乐:“喜乐!少爷我不是在做梦吧?”
喜乐也傻了,他更觉得这是大少爷要把小少爷赶出将?军府的前?兆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120章
行进在路上的时?候,因为田遥有些担心郁年的情绪,所以几?乎是随时?都在注意他,自己?倒是没有?第一次去西辛府城的时候那么晕车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赶车,郁年?坐在他的身边很安静,田遥不知道他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在想那?个时?候没有什么自尊被像牲畜一样拉来来去的自己?,还是在想当?年?爹娘被斩首的时?候,他有多么的仓皇无措。
田遥只?是赶着车,又不时地看一眼郁年。
郁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对他笑得很温柔:“都过去了,我没事。”
但田遥也没有?多放心,郁年?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就说明他现在越是在压抑自己?,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握着他的手,坚定地给他力量。
他们带的行李有?很多都是吃食,甚至还有?一些做菜的原材料,就是为了见到周老的时?候,给他做一顿他喜欢吃的菜。
他们路上的时?候,也会遇上夜宿在路上的情况,这个时?候只?能睡在马车里,还是沈桥细心,给他们准备了一床被子,才让他们避免了被傻冻着。
冬日的夜十?分?寂静,连平日里能听到的虫鸣声都听不见了,田遥紧紧地抱着郁年?,被窝里很暖和,听着郁年?的呼吸声,田遥有?些昏昏欲睡。
在半睡半醒之间,他听见了郁年?沉重的叹息声。
田遥从睡意朦胧中醒了过来,他伸手搂住了郁年?的脖子:“郁年?,你?在担心吗?”
郁年?本来都已经听到了田遥平稳的呼吸,没想到他这会儿醒了,应该是被自己?的叹气声吵醒的。
郁年?拍了拍田遥的背,并没有?隐瞒:“是有?一点。”
他其?实在后悔,他本来是可以自己?一个人来的,这样的话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连累田遥。
但看着田遥那?么积极地准备这次出?行,他也知道田遥的性子说一不二,两个人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情吵架,所以他拒绝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在此时?都化成了叹息。
虽然他没说,但田遥却莫名地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相关的事情他们先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田遥不想再去重复那?些老生常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