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米久都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了,可两秒钟后,他却又忍不住,忽然把右手从被窝里抽了出来。
举到眼前,轻轻活动了两下手腕。
米久眼睛就又不自觉亮了亮——
盛林野是真的好厉害!
晚饭前那时候,米久被盛林野捉住了手腕,揉按了大约一刻钟。
具体手法米久当然是不清楚的,他只感觉得出来盛林野做这件事情时候,就又像之前处理他膝盖上的伤口时一样,极其认真而又专注。
而效果自然也是立竿见影的。
一刻钟之后,米久就明显感觉到,右手手腕不但不再不停发颤了,酸痛更是缓解了很多。
后来吃过晚饭,米久还要继续画画,想了想,他便想向盛林野学习一下按摩手腕的方法,这样等自己画累了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给自己按了。
可米久问了之后,盛林野却并没有告诉他。
反而还故意道:“独家秘诀,不能教出来。”
当时盛林野讲这句话时候并没有笑,语气也是他一贯的温和真挚,米久都要当真了,却见盛林野忽然偏开了头,凌厉喉结轻轻一滚,明显是没能忍住笑意。
“逗你玩的,”盛林野低笑一声,却又转折道,“但真的不准备教给你,这样,我们约定好,你画画,每间隔一小时我进去或者你自己出来,我给你揉一次,正好你也休息一下,好不好?”
一小时能揉一次,米久当然是很心动的。
可他觉得这样真的太麻烦盛林野了。
明明两个小时前才决定好了不要总是再让盛林野照顾自己,不要再对盛林野撒娇的。
可还不等米久开口,就像知道米久在想什么一样,盛林野又笑了一下,语气愈发磨得温而缓,近乎透着循循善诱般的意味:“小久,我不觉得麻烦,正相反,我这两天的工作也稍微有些费神,你就当间隔一小时,在帮我放松了,可以吗?”
听盛林野这样讲,米久才恍然想起来之前听说的,盛林野回国后就接下来的大项目——海城新图文馆的设计。
那自然是很费神的。
米久当时的注意力不自觉就偏了,他忍不住好奇问盛林野,可不可以看一看盛林野的设计图。
当然了,米久问得很礼貌,表示如果不方便他就不看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盛林野立刻温声道,“不过就是现在的设计图还没出来初步雏形,看起来比较杂乱,小久感兴趣的话,愿意等我两天,等初步雏形做好之后再看吗?”
盛林野就是这样,他同米久讲话的时候,好像自然而然就能将自己的位置压得很低。
米久又怎么可能不愿意?
而话题就此被转移开,米久没再想起来什么揉手腕的问题,直到他又画了一小时画,盛林野准时来敲门,米久才猛然想起来这件事情。
可盛林野都已经过来敲门了,也说了同样是在帮他自己放松,米久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了,只好和盛林野一同去了外面客厅,乖乖接受盛林野的“按摩服务”。
后来一整晚,两人都是这样度过的——
米久在画室画画,盛林野在他的书房工作,但每间隔一小时,盛林野都会极其准时来敲门,把米久带去客厅帮他揉十分钟手腕。
这种状态米久倒是很喜欢,觉得很舒服。
把早已经没有半分不适的手腕原放回被窝里,米久再次闭上眼睛,睡着前想的最后一个问题是——
不知道盛林野明天看见他的画,会不会喜欢。
其实今天睡觉前,米久就已经把要送给盛林野当回礼的这幅画画好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