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
只因盛稀带来的这位人证,正是前几个月,她们刚从太子手中救下的那名卖身葬父的少女。
秋澈给了她一包银钱,为的就是不让她再步上前尘。
她出现在这里,是秋澈自己也没想到的事——宛如当头一棒,打得她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
短短几个月,这件案子不仅提前了好几年,受害者还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变成了她曾施以援手的少女。
吴相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变化,见状唇边的笑意更大了些,垂眼抿了口茶水,恰到好处地掩饰住了那几分得意的神色。
被带来的女子一身素白衣裳,面色惨淡,路过秋澈身边时,像是也知道心虚一般,头都不敢抬,目光躲闪。
她跪坐在地上,就在那男子身侧,头发披散,唇色苍白,看着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盛稀扶着她一侧肩膀,也是表情悲凉,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阿音,你说……你告诉陛下!告诉这些大人们,是谁在那天晚上玷污了你!”
“阿音”浑身一抖,头更低了几分,似乎是不堪启齿。
盛稀心疼地抱住了她,仍在鼓励:“没关系的,别怕!各
()位大人们和陛下都会为你做主的,你说出来!是不是这个人……那个狂徒是不是长这样的?!我没有说错对不对?”()
不等阿音反应过来,他又猛地提声,悲愤道:阿音≈hellip;≈hellip;阿音你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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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张了张口,刚要说话,秋澈忽然打断了她。
她温吞道:“连姑娘是吗?”
“凡事开口之前,可都要想清楚了后果。平白污人清白的话,是要遭天谴的。”
秋澈说这话时,声音很平静。
她想,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若她是被逼的,若她哪怕只是露出几分犹豫——那秋澈就既往不咎。
可她这番听着极具威胁力的话,显然没能震慑住对方,反而让连音抖得更厉害了。
她怯生生地抬头看了秋澈一眼,随即很快,又低头。
她朝皇帝颤巍巍地磕了个响头。
柔弱,但掷地有声道:
“是……是他——就是他!民女不会认错的,数月前,正是这位秋大人同长公主殿下出手相救……民女本心生爱慕,却因长公主殿下尚在眼前,遭到这位大人的拒绝。”
“可万万没想到,数月后,民女已经嫁为人妇,他却于前晚忽然闯入民宅,强迫民女于后厨苟且……”
这一瞬间,秋澈扯了扯唇角,真是冷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只感觉到莫大的荒谬与悲哀。
其实这是这个时代下女性最常见的选择——在颜面与生存难以同时保留的情况下,选择颜面的才是少部分。
连音大概率也是被人胁迫来做假证,但悲哀的是,她无法反抗,也无法辨别到底谁才能让她真正地存活下来。
她当然没有错。
可秋澈又何其无辜。
她抛却了恩情和清白,求一个或不可得的活命机会。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够了。”话到此时,吴相很贴心地打断了她,温和道。“不必再说了,盛夫人,可以了。”
秋澈笑出了声。
“怎么就叫可以了呢?方才吴相咄咄逼人时,怎么没想过可以了呢?”
这话……颇有些刻薄地没事找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