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荆酒酒看不见的地方。
鉴往镜中光华流转,画面微微晃动,只见下一刻――
石盘轰隆一声巨响,彻底龟裂,一双手将六道轮回撕裂开来……
走入轮回的浊无,重新走了出来。
他的胸口还往下淌着混了金色的血。
他抬头望向虚空,仿佛那处便连接着天道万法。
他不能入轮回。
浊无的表情一点点冷厉起来。
……如果入了轮回,投胎转世后,就算是他的来世,那也不是他了。
「我是你的酒酒」
我的酒酒。
那就只能是我的。
他要骗过天道,骗过地府,骗过世间所有的人……只有当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轮回转世了,这个谎言才能真实。
他要编一段谎话,一段长长久久,延续千年的谎话。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
当地府的“人”再战战兢兢抬起头来时,已经不见仙君了,只余地上一点干涸的血。
那个被视作创世之神的姑射山仙君,彻底从这个世界上陨落消亡了。
自此始,漫天神佛灭绝不存。
……
荆酒酒再再再一次睁开眼。
无数神骸悬挂于头顶,洞府之中威压浓重。
庭一大师像是被定在那里,动也不动。
可立在对面的白遇淮于同一时刻,睁开了双眼。
神魂归位,一个小纸人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而白遇淮深深凝视着荆酒酒,他缓缓摊开手掌,那里还躺着另一个瘸了腿的干巴巴的,微微发黄,腐朽得仿佛一吹就会碎的小纸人。
那是浊无攥了数千年。
直到更名改姓,也一直攥在他心上的小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