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不屑,手上动作却利索的捧着酒壶给姜寻烟倒了一杯酒,道:“嫂嫂教训的是,云玉知晓了。”
姜寻烟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脸,便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人教人,总是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了,就像是姜寻烟一样,没吃过苦,就以为谢云书是真的爱她。
姜寻烟手中酒一杯满了的时候,她将满的这一杯递给了谢云玉,道:“今日,嫂嫂也贺你及笄。”
谢云玉捏着酒壶的手指一僵。
显然,姜寻烟要与她对饮。
她若是不饮,怕姜寻烟生疑。
但是这酒壶里下了瘙痒药呢——事儿逼到人眼前了,谢云玉也没法子,罢了,喝吧,反正她自己的药,她自己会解。
她可真是为了傅柔儿牺牲大了!
姜寻烟与谢云玉一道饮酒的时候,谢云玉是真的饮了,姜寻烟却只是在唇瓣便擦过,做戏饮进去了一点点,剩下的大部分都顺着袖子流下去了。
左右她刚才袖子就已经湿了,现下再湿一些也并不引人注意。
姜寻烟的动作算得上隐蔽,她们又站在树下,没什么人瞧见她假饮,连对面的谢云玉都没察觉到。
谢云玉以为姜寻烟全喝了,一时间有些得意——瞧瞧,就算是能把所有事情都安置好的姜寻烟,不也是被她骗了吗?
“嫂嫂忙吧。”她道:“我回去了。”
姜寻烟垂眸,“嗯”了一声后,继续在席间走动了一圈,随即装作自己头晕,由春雨扶着,去往供人休息换衣的厢房。
但是当春雨扶着她走过去的时候,旁边突然跑来一个甜水园的小丫鬟,走到春雨旁边,声音急促的说某处的地方出了问题,要春雨去瞧。
“去吧。”姜寻烟和春雨淡声道,顺带给了一直在角落里的夏风一个眼神。
春雨转而便去了,夏风也暗暗点头。
姜寻烟则继续往后院走。
专门用来给人换衣的后院处是没人看着的,这里只有两个空房,但是,右边的空房里似是有人,被锁上了,没被人锁上的,只有一个左手边第一间房。
也就是傅柔儿安置青壮马奴的房间。
姜寻烟冷冷的望了一眼右手边的房间,故意在走过那右手边房间的时候发出了些动静,将自己的身影映在窗间,假装是她走过,随即便藏身在了暗处,等待着时间。
傅柔儿能用的心腹丫鬟,一共也就只有两个,一个刚才将春雨引走了,另一个应该就藏在右间里。
——
而此时,留在席间的谢云玉觉得头有些晕,身子也跟着发软。
她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有些奇怪,她这药,分明只是使人瘙痒的,她怎么会晕呢?
但她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谢云玉便决定叫丫鬟扶她去就近的厢房休息,但她的丫鬟却正好被一个叫夏风的丫鬟给带走,她没有贴身丫鬟可用,旁的丫鬟又都忙得脚下生风,她干脆自己走。
左右是她自己的府里,她还不认得路了不成?
休息的厢房离得很近,但她越走越晕,右手边的厢房有了人,她便进了左手边的厢房里,一入厢房,谢云玉只觉得浑身莫名一阵燥热,直将她的所有理智都烧干,她稀里糊涂的倒在了床上,浑然没发觉,床上还有一个被扒光了、下了药的青壮马奴。
孤男寡女,似是将夏日的空气都染上了一丝燥热。
——
姜寻烟远远望着谢云玉走进了傅柔儿准备好的厢房中,继而转身回了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