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周周摇头。
她的情况岑景知道一些,哥哥去世,在東城这个地方认识的也无非就是于茜那些人。
周周突然一脸希翼地看着他:“我能和你一起过吗?”
“你不是讨厌我吗?”岑景挑眉。
周周:“也……也不是。”
周周话刚说完的时候,突然指着岑景的身后张大了嘴巴。
岑景回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亭子跳进了水里。
“噗通”一声,动静还不小。
眼下这周围都没什么人,岑景没做思考,当即解下外套和围巾,把手机扔周周手里说:“报警。”
然后跨上护栏,一个猛扎跟着跳下了水。
周周明显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到了,但岑景的吩咐言犹在耳,她机械性地打了110,冷静得也像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然后又随即拨了刚刚死也不愿意打的那通电话,听见对面传来的声音,才带着哭腔喊了声:“哥……”
岑景给人做了五分钟心肺复苏,吐了水就清醒过来的中年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大年三十媳妇儿跟人跑了,还欠人八十万的巨额债务。”
岑景靠着石墩坐在地上,头发一直往下滴水。
听着男人的话,岑景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冷过头了,手有些脱力的轻颤。
他嗓子有些哑,忍着冷风吹过引起的头疼,皱眉说:“你下次还想死可以换个远一点的地方。”
男人没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被噎得一滞,整个人冷得跟筛糠似的,也没力气喊了。
岑景也没想到这个大年三十他会过得如此的戏剧性。
没跟二冲说的那样因为烟花爆竹被人抓,没有因为周周身边的那几个小流氓而麻烦人民警察,结果最后还是免不了警局一日游。
贺辞东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副画面。
年轻男人微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微长的头发还带着湿润,身上披着一条大白毛巾,手里纸杯里的热水还在冒着袅袅热气。
他脸色带着些病态的白,正有一搭没一搭和面前的年轻民警说着话。
贺辞东眉心微拢,然后才把视线转向了旁边正坐着椅子发呆的女孩儿。
最先出声的是卫临舟。
他们一下子来的人还不少,一个接一个挤满了这处小小的办事处。
卫临舟上前:“小丫头你搞什么,吓死人了知不知道?你于茜姐呢,昨天给你电话还说和她在一起。”
周周偷偷看了一眼贺辞东,没开口。
民警看着一下子来了不少人,问:“你们是?”
“我们是这小姑娘家里人,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吃饭呢,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哦,这样。”民警看了一眼岑景,然后道:“我们接的案子是跳河自杀,这姑娘是跟着这位先生一起来的,你们自行确认身份后,直接把人带回去就行了。”
跳河自杀这几个字一下子就把所有目光聚集在了凳子上的岑景身上。
民警也意识到不对,连忙说:“不是他跳河,他救人的。跳下去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时想不开。”
现场也有人搭话,民警就说:“这每到过年啊就是事故高发阶段,千奇百怪的案子啥都有……”
岑景在等待最终的签字确认。
现场这么多人,他此刻其实一句想说话的都没有。
当然,人也没看全。
所以当姚闻予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周周面前,一脸关心着急的模样说:“这么冷的天,怎么能随便跟人去河边呢,多危险。”
岑景轻轻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