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破了笼子,嗅到门外草地的香气,仰望洒进巨大光亮的大门,我跑了出去。
一路上没有人发现我,我畅行无阻,如愿到达草地。
我被青草的香气包围,我低头就能吃到青草,我着迷的嗅着,让整个鼻腔都充满青草的香气,我一口咬下去,牙磨碎青草,吞咽送入腹中。
我没吃第二口,它的味道距离我半年来日日想象中的味道要差十万八千里。
我呸的一口吐出残存在我牙缝里令我不适青草渣。
我抖动鼻子嗅着空气,厨房里有我喜欢的气息,可我却深深的被院子外面长长的白色砖路吸引,它整齐的石砖好像是为我而准备,它一直延长,就像是铺在我面前的红毯,到了对面,不可知的终点,但我清晰的看到一道门,门后有神秘的机遇,它的隐秘吸引着我,扬眉吐气那一刻的兴奋吸引着我,得到自由和能从头再来的渴望在引诱着我,我跳起来,跨过门槛而去。
我跳着着走,被反复清扫、踩过的石板格外光滑,隔着脚底的毛,我仍然一步三滑被绊倒,太阳炙烤着石板,它仿佛反复升温,烫过我的脚掌、我的肚皮,但我一定要走到那道门去!
“兔子!兔子!!”
“兔子跑出来了!”
“笼子被咬开了!”
一个人叫有两个人应,四只手抓住我,我两条腿蹬。
我的指甲划伤他的皮肉,我的硬牙磕上她的虎口薄肉,我一头撞上他的肚子,我在三人之间蹿跳,最终逃脱向着我的门狂奔而去。
一根木棍打在我面前,我被吓得浑身一僵。
我跳过我绕开她我猛冲,为了我的门。
真好,脚底的砖格又被我跳过三个,我一跃,跳上门槛前的台阶,一连三级,惯性让我向前滑,我已成功站到平台上。
高高的门槛就在我的面前,我有干劲,有力量,我有把握能跨过它。
我的后腿并不因为锁在笼子里而不再有力,我生来就有后腿蹬的力量,我用力一蹬,肌肉发力,向着门槛后的世界而去!
扑通。
我落了地。
我撞到了笼子的网格。
我落了地。
“呼——抓住你了!”
“差点就让它跑了!”
“哎哎哎!它还在扑!”
我不甘心,我凭什么要被抓住!
我上下乱撞,我疯了的啃咬,我撞向笼子的每个角,我一定要把笼子撞翻!他们凭什么关住我!
我大口咬伤他们的手指,像屠夫砍断筒骨的狠力一样咬住他的手,我要看着他的脸在我面前变得狰狞,我要让他感受我此刻一摸一样的愤怒!
他惨叫数声,鲜血淋漓,染红了我脸上的白毛,他们提起笼子要伸手进去抓住我,拉下我,阻止我,我用锋利的爪子刮伤他们的手背,向着他们伸手进来露出的豁口撞出去。
我逃了出来,我听到笼子被丢到地上的声音,我兴奋的纵身跳槛。
我出来了!
我出来了。
我出来了?
为何没踩到阴凉的石板?
黑了,天怎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