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寻常小官的女儿,就算愿意嫁,曾为皇帝养子的郭从义又如何看的上。
林从现在无比庆幸他娘当初盛宠时还脑子清醒给他定下小公主,否则如今他能娶什么样的,只怕也打个问号。
有爹的孩子是块宝,无爹的孩子是根草,对于他们这些养子来说,真是无比现实的问题。
林从从郭从义身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兔死狐悲。
林从索性也不再绕圈子,就问道:“大哥如今才不过三十,正值壮年,难道就打算在此归隐终老?”
郭从义喝了一口茶,沉默了一下,“这里挺好的,安稳,没有人认识我,关上门,我就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
“可大哥,你真的甘心么?”林从反问。
郭从义苦笑,“不甘心又如何,甘心又如何,这都是命。”
林从叹了一口气,“我听说大哥在宿州做团练使时,跟人家起了口角,后来就不愿意出征,再后来就因丁忧回了这,可是因为别人捧高踩低?”
郭从义叹了口气,“捧高踩低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想再提。”
“大哥不想再提,可能甘心么,您是武将,虽然一时虎落平阳,可您终究是虎,您难道像猫一样窝在这里?”
郭从义却反问,“我这身份,难道还有人敢起复,不怕忌讳?”
“谁说没人敢,要是大哥愿意,不嫌我这庙小,我军中正缺一都虞侯,不知大哥可愿意屈就?”林从笑着说。
郭从义看着林从,垂下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身份,拖累你了。”
林从立刻说:“怎么会拖累呢,如今河东在边关的第一线,契丹是不是来骚扰,正缺大哥这样的良将,大哥若愿意来,我立刻禀明朝廷,起复大哥到我军中。”
“可是……”郭从义犹豫。
林从直接抓着郭从义,“大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呢,再说大哥您一身武艺,除了当武将别的也没什么能干啊,难道大哥您愿意就此隐居,躬耕田间。”
郭从义有些松动,其实要不是无奈,谁甘心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只是,郭从义犹豫,他实在不想再出去被人议论。
林从自然知道郭从义忧虑什么,就说道:“大哥,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弱了,别人会欺你,会对你曾做过庄宗养子的事说三道四,可你要强了,别人见你只会说一句,不愧是昔日庄宗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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