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应了。
正好他也不想在这么压抑的环境里久待,因为这里果真像康伯说的,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让他毛骨悚然。
岛上可能真的很久没来过新人了。
“跟我来。”康伯说。
他们穿过昏暗的大厅又上了同样昏暗的二楼,再经过几个功能厅,穿过另一条冗长走廊,才来到了宁秋砚要住的房间门口。
宁秋砚完全没有记住路线,全程有些恍惚,这里大得就像一个迷宫,让他找不到方向。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迷路了。”
打开房间门后,康伯示意他看墙上的一个铃铛:“如果你想去逛一逛,就按这个铃,会有人来带你去。当然,你想自己逛的话请随意,除了不要上楼,一、二层每个地方你都可以去——三楼,是关先生的个人区域,他不太喜欢有人打扰。”
房间里物品一应俱全,也有单独的浴室。
这样的配置,宁秋砚可以整个周末都不出门。
紧随他们身后,有人替宁秋砚搬来了他的行李。
琴盒放下去的时候,宁秋砚忍不住道:“请轻一点!”
那人轻轻放下了。
宁秋砚又说:“谢谢。”
康伯离开前优雅地提醒他:“这里什么都有,你下次来可以不用带这些,关先生非常慷慨。”
什么都有是什么意思?
宁秋砚没能理解,但终是没有忍住,叫住康伯问:“康爷爷,和我一起上岛的那个男孩,他也住在这里吗?”
听到称呼,康伯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更为友善地回答了他:“他不是住在这里的。”
宁秋砚问:“那他是来岛上做什么的?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
康伯微笑着退了出去,没有回答这个宁秋砚不该问的问题。
房间里就剩宁秋砚一个人了。
地毯很软,洁白的床品看上去也很软。
床头还插着一束新鲜的黄色小花,可能是作为欢迎客人的心意。
宁秋砚脱掉外套和靴子,又摘了帽子,朝窗前走去。
这里真奇怪。
竟然就连客卧的窗帘也拉得严丝合缝。
宁秋砚拉开厚厚的高至天花板的窗帘,透过透明干净的玻璃窗看外面。
他看见房子后面有一个淡蓝色的湖泊,湖面上浮着一艘小小的船。
湖的对面则是绵延的山脊。
在这种安静得孤独的环境里站了一会儿,宁秋砚拿出自己的手机。
信号栏冒着感叹号。
他好像正式和外界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