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米听到有人夸自己可爱,便缓缓睁开眼,自己真的漂亮吗?可是哥哥为什么说她丑?
“哟,还睁眼了?能听懂叔叔在夸你?”唐医生随口逗了小槐米两句,又对顾泽兰开解道:“既然爸爸对妹妹的消息和肢体接触有可能有反应,今后可以多给他讲一些妹妹的事情,也可带妹妹过来看看他。你爸爸伤得很重,想醒来还需要一个过程,不到最后我们都不要放弃。”
“嗯,谢谢唐医生。”
唐医生离开后,病房又恢复了寂静。
顾泽兰垂下眼,眸色低暗。
槐米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现在一定很伤心。
哥哥……
槐米嘤咛一声,用力挥着小手手,想去安抚伤心的哥哥。
顾泽兰被小奶音吸引了注意,把那只不安分的小爪爪重新塞回抱被里。
槐米没法动了。
顾泽兰给顾立安讲了今天月考的事情,顾泽兰本来话也不多,没一会儿就把话聊完,顾立安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低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果然只有讲妹妹的事情,你才会有反应么?”
顾泽兰低头一看,襁褓里的小家伙又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嘴角却时而露出一抹笑,可怜又乖巧。
他低声道:“妹妹真像一只小猪,吃了睡,睡了吃。”
还好槐米这次真的睡着了,不然又得气哭。
槐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爸爸妈妈和哥哥。原来爸爸就是阿爹,妈妈就是阿娘,他们的爸爸不久将会死去,妈妈忧劳成疾也会病倒,还有一群坏人落井下石,争夺爸妈留给哥哥的财产。
哥哥错过了一场最重要的考试,性格变得越来越阴郁极端,后来生了心魔。为报复那些坏人,哥哥也做了很多错事,最后搭上了性命。
槐米看着哥哥开车冲向山崖,心一阵绞痛,哇一声哭出来。
顾泽兰刚走进下行电梯,怀里的小家伙就突然嗷嗷大哭,引得电梯里的人纷纷朝他看过来。
顾泽兰:……
“小伙子,第一次带娃吧?小奶娃哭得这么伤心,你哄一下呗。”站在他身旁的阿姨提醒道。
顾泽兰:…………
“可能是电梯挤,她不舒服。”
“刚生下的吧?好小一只。孩子妈呢?是不是饿了?”
热心的群众七嘴八舌,夹杂着小奶娃的哭声,在狭窄的电梯里,吵得顾泽兰一阵烦躁。
他皱着眉宇,语气生硬:“米米,别哭了。”
路人阿姨笑侃:“你小伙子带娃还真是有意思,娃娃那么小,哪能听懂话……”
槐米听见哥哥的声音,止住了哭泣,只是还有些伤心,她的泽兰哥哥竟然要受那么多磨难吗?简直堪比渡劫。
那位笑话顾泽兰的阿姨见小孩真的一下就不哭了,也深感好奇,“这小奶娃当真这么乖?还听得懂大人的话,莫不是人精一个?”
“现在的奶娃可都聪明着呢!跟动物一样,有灵性。”
“哎哟,这小奶娃长得可真乖,这委屈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小伙子多大了?”
顾泽兰抿着唇,不想回答。恰好这时电梯门开了,顾泽兰疾步走出电梯,然后他听见电梯里还在讨论他:
“这么小就当爹,只怕还没到法定年龄吧?都还是小孩子一个,果然一点也不靠谱,连娃娃都不会哄。”
“那小奶娃倒是长得漂亮,眉眼跟那小伙子一样,一看就是亲生的。”
顾泽兰:……
妹妹这种生物,果然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