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且慢,大军且慢。”
这位老将在军中颇有威望,喝声中,果无一人妄动。
谢文正赶到陆天仪身前,拱手禀告:
“陆大将军且慢下令厮杀,属下见城北有异,黄岐府已将匈奴人击退,立了大功,大将军须调查清楚,从长计议。”
陆天仪不信谢文正说辞。
“什么?你能见到城北发生的事?难道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不成?刚才那帮家伙侮辱本将军,也不见你替本将军出头?还敢拦路?”
陆大将军周围的五个侍卫,此时又狗仗人势,齐齐对谢文正吼道:
“老东西,快闪开,没听见大将军的号令吗?”
“你个老东西,还敢拦我们大将军的路?活得不耐烦了?”
“对呀,我们要杀了那个红发之人,替大将军报受辱之仇。”
这五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全不把“泰山将军”放在眼里。
谢文正微微动怒,却并不想与陆大将军的随从一般见识。
他仍是横在马前,晓以利害。
“大将军三思,刚才的比武也试出了黄岐府能人辈出,真要搏杀,属下害怕不能保护大将军周全啊。”
谢文正不提比武还好,提到比武,更是戳中了陆天
仪的痛处。
陆大将军在心中暗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感情还好意思说比武的事儿本将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那个红发之人侮辱,就这么算了吗?”
谢文正却没有瞧出陆天仪的心思,还在苦苦进谏。
“大将军,属下在路上倒是听得传言,说前兵部尚书黄伟鸿同御前带刀统领‘九把刀’护着天子进驻通关那高楼上的人,也还未证实是否真是我朝天子本尊,贸然动武,怕是更加不妥啊。”
陆天仪猛地心中一怔,忽地想起了来时姑丈姚尚书嘱咐,第一不可与匈奴开战,第二一定要除掉朝廷钦犯黄伟鸿,听谢文正将这两件事都说成不能出兵厮杀的理由,更是恼怒。
“什么?老将军意思是有朝廷钦犯在此,我军反倒要三思而后行?真是笑话。”
陆大将军更加不管不顾,一意孤行。
“大家不要听谢文正的,本将军下令,随敢不从?给我杀过去。”
谢文正毫不畏惧,依旧拦在阵前。
“不可,不可,大将军请收回将令吧。”
陆天仪见这个老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权威,气急败坏地举起长刀,往谢文正脖子上架去。
“谢将军,休要多言,再敢阻挡,军法处置。”
谢文正见陆天仪仍是完全不听他的意见,将心一横。
他避开陆天仪的长刀,闪至一边,却将鞍鞯后面的弓矢拿在手中,扯满弓弦,瞄着后军,缓缓摇晃。
“众将士听我一言,老夫刚才飞上天空,已见到潼关城北发生了大事黄岐府拥立天子,北拒匈奴,都有待证实,三军切不可妄动。”
他的本部太湖兵马,训练有素,听到主将号令,再不迟疑,齐刷刷往阵前结队,拦住其余部队前行。
陆大将军见状,更加怒不可遏。
“反了,反了,老不死的,还敢公然造反,我这就让你去见阎王。”
他大喝着,拍马举刀,气势汹汹地向谢文正头顶砍去。
“嗖”。